句话,梅灼骤然化成光点散落开去,再也消失不见。 牧瑶有所恍然,却又感觉什么都没明白,看向四周已是一片黑雾,什么也找不到。 她挣扎了许久,从这个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汗。 卧室没开灯,却有外面的光倾斜进来。 门口站着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牧瑶起初还以为是傅修远,抬头细看了半天才发现,居然是黎乐寒。 黎乐寒回过头去跟身后的人说着什么: “……三次……退热后……” 好像是在说药品相关的事情。 朱欢从外面探头,看见她醒了,赶紧按开卧室的灯进来。 黎乐寒跟在后面犹豫了一下,也走进来。 “觉得怎么样?刚才听你一直在梦里喊梅灼,梦见什么了?” 黎乐寒沉默不语站在床边看着她。 牧瑶先回答了朱欢的问题: “现在感觉好多了,是因为做梦,梦见了梅灼,她跟我说了些话……” 黎乐寒眼神闪了闪,不由问道: “她跟你说了什么?” 牧瑶看他表情急切,回想了一下梦中的场景,迟疑着说: “她说,放手去做,随心去追,还让我放心。” 黎乐寒眼中闪过震惊,沉默了半晌,终于说: “以前她也这么说过。” 牧瑶: “谁呀?” 黎乐寒却闭口不言,转身走了,背影挺得很直。 以前他的老师,也曾这样劝过他: “做学术这件事情,就是研究你心中所爱,是很浪漫的事,你们年轻人,就放手去做,随心去追,不要多想,放心!” 这些回忆刚才一瞬间,涌入黎乐寒脑海中,他要是不赶快走掉,可能会当场失态。 牧瑶没想太多,现在脑子终于清醒过来,第一件想关心的事就是: “傅修远来过吗?” 朱欢: “嗯嗯,他清早六点就来了一次,中午又过来给你送了牛奶,下午那会儿也过来了,戏服都没脱的。” 牧瑶还未来得及说话,忽听有人敲门。 朱欢: “肯定又是他来了。” 她去开了门,果然是傅修远,拎着一盒水果走进来。 牧瑶看见他,心头一甜,立刻又开始紧张,一阵忙乱,把自己的被子和枕头整理好,又赶快用手梳理了几下汗湿的头发。 要不是床边没有镜子,她都想拿过来,看看自己现在有多憔悴,能不能见人,尤其是,见眼前这个人…… 然而对方根本没有给她时间,大步流星走到床边,把水果放在床头柜上,自己则侧坐在床边。 牧瑶露出一个微笑,刚要打声招呼,就见对方伸手过来,手背贴在自己额头上。 她浑身一僵,脑子里想着,刚才出汗还没擦呢,他岂不是搞得一手汗迹? 傅修远拿手背贴了她的额头,又贴了下自己的,这才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还好,退烧了。” 牧瑶半靠着枕头,点了点头: “你别担心,我身体一向很好,肯定能扛过去的。” 傅修远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是担心你扛不过去……你知道今天陈导骂了我多少次吗?” 牧瑶: “陈导一向舍不得骂你呀!今天怎么了?” 傅修远低头轻笑: “你不在片场,所有人都没了主心骨,陈导跟谁说话时,都像憋着一股火气,今天我有一场戏,整整拍了五遍才过,胡若敏他们更惨,卡了快十几次吧,现在还拍着呢。所以啊,你要赶快好起来,大家都等着你呢。” 傅修远说着说着,视线温柔下来: “我也等着你呢。” 牧瑶心头瞬间酸酸甜甜,品着傅修远这句话,感觉自己好像立刻能站起来跑圈!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片场的趣事,又聊一下各自的戏份情况。 傅修远现在拍的这个角色,对他身体要求特别高,好多场戏需要在雨林中,在泥水里摸爬滚打,和国外的演员硬碰硬的打架。 当然大部分的戏都是有动作指导老师的,可傅修远坚持不用替身,之前就已经跟老师们训练过很长时间了,现在每次打戏都是自己上。 除了打戏之外,还有更多的泥水里摸排、森林中奔驰的戏,傅修远一直都是亲自上,这几天,除了外国演员之外最累的就是他。 牧瑶看见傅修远抬手的时候,手臂上的衬衫滑到肩膀,露出一条青青紫紫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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