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眸子暗自思忖此人为何会在此处,尤其是在白锦羲刚刚离京之后。 不错,这个人夏安然认识,正是玉天宝。 自去年中秋他被自己老爹带走,夏安然便以为这位不会再出现了呢。 算起来,汴京城距离党项应当也有个两三月的路程,还是说因为武林人士,行路比较快?方才能让这人离开不过数月又再次光明正大得出现在了京城内? 玉天宝当然是易容的,但是他身上的味道,夏安然不会认错。 他没有再继续看那个人,夏安然不确定自己方才的直视是否已经让人意识到自己暴露,此事太过蹊跷,他得去找个能管事的人。 若是白锦羲不在,他只要同白锦羲说上一句便可,如今……哎,要和官家解释的话便太复杂了,难道要直接同他个说自己有个比狗还灵敏的嗅觉吗? 他掸了掸衣袖站了起来,示意掌柜的不用管他,便迈步踏出。 待他经过那草包打扮的玉天宝身边时,不知为何,玉天宝忽然转头看他,笑道,“这位郎君,在下觉得与你一见如故,不如我们交个朋友。” 他这么说的时候,夏安然正同他擦身,他步履丝毫不停,只淡淡说道“不必,你我不同道。” 他这样堪称无情的回答立刻激怒了这几个党项人,立刻就有一个想要拉住他讨个说法,只是被“玉天宝”拦住。 夏安然将后头叽叽咕咕的党项话丢在背后,直至走出店门步上大街,方才觉得胸口的□□感少了一些。 他捏了捏自己的指尖,心想大意了。 他许久没有发生这种情绪控制思维之事,竟直接就撕破了脸皮,应当虚与蛇委一番,最好是能够搞清楚此人究竟想要做甚,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 更麻烦的是……白锦羲不在,他宅院中的安保几近于无,若是玉天宝意识到他已经识破了想要来处理他便有些麻烦。 他想了想,脚步一转,便走到了没多远的开封府府衙,百姓有难找警察,作为一个开封府好市民,夏安然表示为了开封府的和平健康发展,他要将一切不利因素全都扼杀在先。 所以他要做的就是——去告官。 开封府的诉讼流程在包拯上任之后有了一定程度的简化,同时,为了避免衙役私自压下诉状,开封府的新规矩是大门敞开,任何人都可投诉,根据包拯的时间安排和案件紧急程度开开堂。 当然,这是民事案件,若是刑事自然是直接就开审的。 但这毕竟是一整个开封汴京的确的行政机构,再简化也不至于简化到夏安然连状纸都都没有写,跑进来说要告官就可以告官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