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国公一同前来。” 蒋夕云一怔,很快就听出了裴婴的话外音,忙问:“这是侯爷的意思?” 裴婴道:“是。” 蒋夕云脸上的不甘瞬间消失无踪。 虽说她这次是偷偷跑出来的,可侯府人多眼杂,自己若是真的进去,岂不就成了私会么? 虽然已经是季长澜的未婚妻,但这事若是传出去,对她的声誉还是有一定影响,到时候她爹沛国公的脸上也会不好看。 季长澜果然还是为她着想的。 虽然季长澜外表冷淡了些,可想起他杀刺客时的狠戾样子,蒋夕云脸颊瞬间红了半分,为了这样这样一个男人,自己冒雨等他一夜又何妨? 更何况现在季长澜在朝中风头正盛,整个国公府都得倚仗他,自己再受些委屈也是应当的。 这般想着,蒋夕云面色好看了不好,对裴婴笑道:“还是侯爷想的周到,麻烦侍卫替我谢过侯爷。” “一定一定。” * 雨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停。 丫鬟们起了个大早,全都各忙各的,并未像其它府里丫鬟那样三两成对,同事关系淡泊的很。 乔玥这些日子也看出了些端倪。 比如春桃是吏部尚书的人,秋蓉是太子的人…… 还有绿蓉,是蒋夕云的人。 她们虽是季长澜府里的丫鬟,可背后却各有各的主子,而季长澜从不管这些事。 想起季长澜昨晚疯狂而偏执的眼神,乔玥觉得他大抵是不愿意管了。 乔玥轻轻叹了口气,卷翘的睫毛在脸颊上投出浅浅的暗影,瞳仁里满是忧愁。 谁想得到书里那个不可一世的大反派会这么咸鱼呢? 她签的是死契,得在虞安侯府里呆一辈子的。 那虞安侯府以后要是被季长澜一把火烧了,她不就没地方去了吗? 乔玥心里想着事,活做也比旁人慢了许多,等裴婴到院里时,院内只剩了乔玥一个人。 他手里拿着国公府刚送来的拜帖,估摸着蒋夕云肯定将自己昨晚劝她的话当了真,心情一时差到了极点,语气也不大好,对着乔玥道:“喂,那个洗衣服的,你过来下。” 乔玥忙擦了把手,跑到裴婴面前。 午后阳光刺眼,少女的乌黑的杏眸半眯,额间碎发又软又柔。 她一只手挡着阳光,指尖还沾着一点儿未擦净的水珠,好像春雨打湿的花瓣。 “裴侍卫有什么吩咐?”她轻声问。 裴婴一愣,半晌也没回过神来。 亲娘呦,府里什么时候来了位这么漂亮的姑娘? 也不知是哪个神仙收进来的。 裴婴不敢与她对视,有些别扭的别过眼去,语声僵硬道:“那什么,待会侯爷要在大堂会客,大堂条案上摆的花枯了,你去东院采几朵新鲜的换上,衣服先不用洗了。” “噢,好。” 乔玥很乖巧的应了一声,裴婴却觉得自己被击中了心脏。 妈的,声音也这么好听! 裴婴不过十七八岁的年龄,压根没有和女孩儿搭讪的经验,心脏跳的飞快,抬脚正要跑路,撇眼看见乔玥藕粉色的裙摆,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生生顿住脚步,问:“昨天晚上是不是你给侯爷送的茶?” 乔玥下意识的揪着袖口,忙道:“不,不是我。” 裴婴“噢”了一声,心里有些失落。 侯爷昨晚还挺护着那丫鬟的,都没舍得让他瞅见。 若真是她,他还可以找机会将她调到侯爷身边,侯爷心情说不定也会好些,自己也能常常见着。 不是的话就太可惜了。 裴婴失落的摆摆手,“唉,算了,我去忙了。” 乔玥定定的点了点头,待裴婴走出院门才悄悄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裴婴没有追问,她可不想让别人知道季长澜昨晚扒她的衣服的事儿。 她低头看着又脱了两根线的袖口,脸上神色有些懊恼。 自己这一紧张就揪袖口的毛病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好。 乔玥刚来侯府没几天,对虞安侯府不怎么熟悉,好在侯府里多是些翠绿的松柏,有花的地方不多,乔玥找了很久才发现一处种满花的院子。 院里的凤仙花开的正好,□□粉的从翠叶下冒出了头,花丛中央有个秋千,蜿蜒的藤蔓缠缠.绵绵爬满了两旁的绳索,虽然漂亮,却有些破旧了,像是很久没人打理似的。 乔玥弯下腰,小心翼翼的折了一朵。 蝴蝶被惊扰,匆匆从花瓣上飞走,打着转儿飞向书房的窗户旁。 夏风柔和,明媚的阳光洒落一地。 季长澜推开窗子,一眼就看到了花丛中的乔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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