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要将窗外淅淅沥沥的雨都凝上一层冰似的,一寸寸从乔玥面颊上移过,带着霜雪呼啸的寒,他淡笑着问:“嗯?是我认错了么,乔乔。” 难、难道不是吗? 季长澜温和缱绻的嗓音比窗外霖霖而落的雨更好听,可在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下,乔玥很容易就看到了他眼中隐隐疯狂的神色。 就和他第一声叫她“乔乔”时的眼神一样。 柔和偏执,还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恨。 很危险的眼神。 想起面前这位俊美的男人最后几乎毁了半本书,乔玥本能地向后缩了一下,原本白皙的耳垂因为紧张的缘故冒出了一点红尖儿,好似茫茫雪色中悄然而绽的梅,衬得巴掌大的脸愈发清艳了。 季长澜的目光也缓缓移到了她耳垂上,看着那抹嫣红越来越重,他忽然轻嗤了一声。 乔玥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冷颤,忙道:“可能、可能是奴婢忘了什么,奴婢记性一直不大好。” 话虽这样说,可乔玥真不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她穿越前的记忆一直很完整,而这具与身体的原主记忆也很完整,今天也是她第一次见季长澜,根本不存在遗漏的情况,所以只可能是季长澜认错人了。 可惜的是书里并没有“乔乔”这个人,乔玥就算想装也装不出来。她只能抬起乌黑的眸子瞧着他,带着些许润泽的水汽,在暗淡的烛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像只小鹿似的,看起来真诚而无辜。 可她的眼神却换来了季长澜的轻笑:“忘了吗?不如我帮你想想?” 他忽然俯身将乔玥抱到一旁的楠木椅上,冰凉而修长的指尖缓缓移过她僵硬的背脊,绕过她的肩膀,而后,在她耳垂上轻轻点了一下。 只是蜻蜓点水似的触碰,却让乔玥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生平最怕别人碰她耳垂。 那又痒又麻的触感带着他指尖的冷意,触电般的从耳垂传入四肢百骸,乔玥掌心很快就沁出层层濡湿,难受的连鼻尖都染上了一抹酡红。 可季长澜却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慢条斯理的反复逗弄着,忍受不住的乔玥终于唤了他一声:“侯爷……” 犹带颤音的语调在潺潺细雨中带出几丝变调的媚意,季长澜的动作一顿,正对上她乌黑的眼瞳。 湿漉漉的,如同水波澄清的湖,干净明澈。 而指尖的温热触感也格外绵软,比窗外的雨丝更柔。 她比以前高了不少,也比他无数次梦到的还要漂亮。可那双眼睛却还是和以前一样,与他格格不入。 让他爱而不得,又恨入骨髓。 季长澜忽然垂眸,纤长的睫毛挡住一片潋滟的眸光,似是不想再与她纠缠下去,他的手从她耳垂处挪开,搭上她藕粉色的衣襟。 乔玥蜷缩在木椅上的身子瞬间绷紧了。 看着季长澜冰冷到不见半点儿欲色的双眸,乔玥不得不怀疑季长澜在把她当做“乔乔”报复。 她甚至怀疑剧情崩了。 因为季长澜在原书中根本没有任何感情线,原书里也不存在任何能将他玩弄于股掌的人。 男人没有,女人就更不可能。 他不是位一帆风顺的角色,却是踩着无数头颅上位的人,若不是最后疯了,登上权利顶端的人很可能就不是男主靖王,而是他了。 可原书从未提及过他为什么疯。 如同虞安侯府里忽然烧起的那场大火一样,轰轰烈烈,消亡的悄无声息,最后只留下残桓断壁处一吹即散的尘。 虽然乔玥对原书剧情充满了怀疑,可季长澜眼中隐隐疯狂的神色却是不假的。 乔玥甚至不敢反抗他,眼见衣带已经完全被他解开,就要褪去最后一层屏障时,门外忽然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季长澜眸色微凝,宽大的袖摆瞬间裹住了她的身子,在房门被推开的同时,用另一只手轻轻扯开了她右肩上的衣襟。 “侯爷,国公府蒋二姑娘求见。” 侍卫裴婴半跪在门外,并没有看见被季长澜裹在衣袖下的人。 乔玥切切实实的松了口气,蒋夕云现在是季长澜的未婚妻,私自见季长澜虽然不合礼数,可外面现在下着那么大的雨,季长澜总不能一直让她干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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