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威眉梢紧锁,继续解释:“没错。而且我等若是兴师问罪,反而会让那李明昊心怀芥蒂,若是当真和那赤凤军暗通曲款,那对我们就是一个极其严重的打击了。” “换句话说,我们现在只有按兵不动吗?”史天泽一脸忧愁。 赤凤军一日不出,他麾下兵马就得一日驻扎在这里,而军中粮草消耗也会越来越盛。 但是这中原之地屡经战乱几成焦土,如今时候更是烈日当空、赤地千里,田中竟无一点收成,若是继续拖下去那对中原百姓的负担也会越来越盛,到时候若是有人效仿陈胜吴广,则蒙古的下场不会比二世而亡的秦朝更好。 这时,那张德辉却信心满满,张口说道:“也并非如此。” “老友,莫非你有什么想法?”史天泽眼眸泛光,生出一丝期盼。 他和张德辉虽是上下属关系,然而历经数十年战友之情,彼此之间却甚是亲切,宛如兄弟一般。 “我昔日学道习武时候,曾经在龙山隐居,而在那里曾经和两位道友一同谈儒论道、畅论天下大势,因为素有雅名,所以也被别人称之为‘龙山三友’。此二人若论文章治军之术不过寻常,但一个精通山川河流勘定之术,最擅长寻找矿藏,一个精通修造建筑之法,无论何等精细复杂建筑,皆可造出。因厌恶世间争斗,故此隐居龙山之中,从不入世。但我若是书信一封,阐明将军大义,则另外两位定然会欣然前往,将那赤凤军所遗留的高炉以及诸多器械修复,助我等一并铲除那妖孽。”张德辉缓声说道,话中更是充满自信。 “既然如此,那就快些去请。到时候无论他们祈求什么,我都会应允。”大喜之下,史天泽朗声说道。 张德辉叩首回道:“定不让元帅失望。”旋即取出笔墨,于纸张之上笔走游龙,留下一行文字之后,当机就唤来信鸽,将其丢入空中,任由这飞鸽朝着远方行去。 ………… “父亲!你恢复了?” 走入府衙,张弘范眼中一亮,立刻欢喜起来。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张柔正襟危坐高踞那太师椅,手上更是拿着一卷卷宗,看其面色相貌,哪里还有之前那面如白金、气若游丝之状? “嗯!”目光未曾调转,张柔回道:“因为想要知晓军中事情,还有剿灭赤贼进展状况,所以就起来了。对了,你近些时候都在做什么?” “除了训练军中士卒之外,就是剿灭周围盘踞的那些赤贼。凡是父亲所吩咐的,我都一一照做,不敢有丝毫违背。”张弘范回道,心中却是有些疑惑:“只是父亲。我等既然已经占据了平阳府,为何还不北进铲除那赤凤军?” 根据情报,那赤凤军目前两百五十里之外的介休城,若是急行军他们只需要五天时间便能够赶到,届时就能够和李明昊还有史天泽一起三路大军一并进攻,纵然那赤凤军在如何厉害,也依旧会被这庞大军势彻底碾碎。 “不急!”张柔却摇摇头,回道:“剿灭赤凤军事小,但是如何处置这之后的事情才是难办。那赤凤军此时虽是气焰浓盛、势头正极,然而刚强易折、充盈则亏,定然会有败亡时候。但是你可知晓,若是我们被那赤凤军摧毁根基,丧了根本又该如何?” 张弘范却只觉不可思议,低声呢喃:“这可能吗?”攻陷平阳府的时候,虽是遭遇了以张世杰为首的赤凤军激烈抵抗,但是依旧被他强势打断。 他可不相信,就凭赤凤军那人数不到一万的兵马,就能够将自己父亲所率领的三万大军彻底击败。 张柔只是摇摇头,忧愁之思满溢口中:“当然可能。毕竟那李明昊都败了,没有理由我们就不会败。”自恢复之后听闻李明昊之事,他就开始惴惴不安,唯恐小瞧了赤贼,以免落得个同样悲痛的教训。 更重要的是,小瞧对手可是会死人的。 “爹爹这是什么意思?”张弘范却觉不解,继续问道。 “你可知道在蒙古人的心中,我们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双目茫然,张柔忽然抬起头,目光凌厉盯着张宏范。 张弘范顿时凝住,迟疑片刻方才说道:“是刀和弓箭吗?” “没错。在那些蒙古人和色目人眼中,我们始终只是他们用来征服整个中原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