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来一个玲珑扣:“还好我之前备着呢,喏,这个比汤药好用,先吃着吧,你呀,自己也这不知道操心,带着药也不知道吃,所以说出门在外还是得带着个大夫。” 唇上放着一枚小弯腰,顾尘捏着那枚丸药就放在她唇边,她能感受到顾尘有些凉的手指,见她毫无反应的样子,顾尘轻笑:“以为藏着我就不知道了?你身上多出来的药味我一闻就闻出来,跟我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顾尘纯粹是张嘴瞎胡说的,她一个大夫,身上混杂了乱七八糟各种药味,她自己哪儿能闻出来自己身上的味道?不过是嘴上多占了云染两分便宜罢了。 而云染听她这么一说,鼻息见顾尘的味道就更重了,张嘴吞下那枚丸药就往后退了一步,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让鼻间的味道淡一些,可淡了的味道就不存在了吗?不会的,就像她藏在荷包里,时常会拿出来看看嗅嗅的玲珑扣,只要她想,那味道就一直在她身边。 潮湿的地下牢狱里,偶尔有孩子的啼哭声,很快就被大人捂住了嘴巴,小孩儿呜呜呀呀揪住大人的衣服不敢张嘴,可眼里的害怕根本无处可藏。三三两两聚在一处的妇孺老汉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摇头不敢叹气,只能尽量的往里缩缩藏藏。 “娘,我饿了。”小孩儿沙哑着嗓音,一张小脸上布满了灰尘。声音不大,很快就被其他孩子响应,不敢哭,一个个扯着大人的袖子,睁着挂满泪珠子的大眼睛无声的动了动嘴唇,大孩子懂事些,抱着小孩子轻轻晃晃,小大人一般的哄着,可惜年纪太小,到底是藏不住眼里的害怕。 “爷爷,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别怕,别怕,快了,快了。”满头白发的老爷子摸着孙子的头:“造孽呀,造孽!” “闭嘴!”一声鞭子在空中打了一个霹雳,女人怒目而斥:“要不是你们胡言乱语,我们早就出去享受荣华富贵了,还用守着一个小破岛连个盐都吃不上吗?” “卿云姑娘,那人还是不说,已经晕死过去了。” 卿云扔下鞭子,跑过去拎起一桶辣椒水直接浇了上去:“晕过去不会叫醒他吗?这还用我教你们?现在完事具备,就差他一个,干爹说了,最迟今晚上,要是还拿不到钱,你们统统都给他去陪葬!” 辣椒水浇在身上,浑身火辣辣的疼,绑在刑架上的人嗤笑了一声:“想要江南三省?我呸,就凭你们也配?一个账本都看不出真假来,呵呵,要钱?叫他娘的霁月老狗自己来呀!谁不知道江南富饶,谁不知道江南三省是探月阁的钱袋子,哈哈,就他想要?皇帝老儿还想要呢!老子既然应承做了这江南三省的当家人,谁他娘的也别想从我这儿搞事儿!” “说!”卿云有些恼,拿着烧红的滚烫的烙铁直接按在了那人的肩膀上:“你把库房里的钱到底都弄哪儿去了!拿到钱干爹绕你一命,你还能回去看看女儿,要是晚了,恐怕就只能给你女儿收尸了!” 绑着的陈舟放攥紧拳头一动不动,听着卿云说道女儿时才缓缓睁开眼睛:“我父女二人就算是死了,也死得忠烈,对得起老阁主一番辛苦栽培。倒是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霁月那老狗许你喊他声爹,你就上赶着拿族人的命去替他换钱,要是下了地狱,你也不怕被你害死的人抓你的心肝吃你的脾肺!” 陈舟放啐了一口血沫子,感觉自己今天可能就交代在这儿了,唯一可惜的就是到底还是没能护得住他的宝贝女儿。他是江南总舵主,意气风发家里有个争气的女儿,谁见了都说好,这女儿还有个心仪的青梅竹马好端端的一桩婚事,却让陈舟放察觉到了一丝丝不寻常的阴谋。 他那准女婿在外面好像是有了别的女人!陈舟放一开始只是气愤,想给女儿讨个公道,这一查下去,才发现原来事情没那么简单,那外面的女人是故意勾引他准女婿来引他上钩的,陈舟放查了几次之后就发现这伙人的根本目的就是他手里的钱袋子,也摸到了这个女人背后藏着的人正是探月阁里那位理事的长老,霁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