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有没有刻意放慢手上的动作,就是只有在场的两个人才知道的事情了。 尽管如此,来人依然没有催促,只是站在原地,耐心地等待着莱克斯完成工作。 他终于合上了最后一页文件,合上钢笔,把他们叠在一起,放到手边。 然后他抬起头,双手交握着对来客露出一个社交假笑:“我猜在这种场合见面,我应该说早上好才行,超人。” “早上好,卢瑟。”超人回答他。 尽管即使是在没有见面的时候他们也从不缺少观察和注视对方的渠道,然而出于某些原因,他们两人这段时间都没太盯着对方,仅仅保持了对另一个人最低限度的关注。 这一刻,两个人的心中闪过了同一个念头。 他看起来还是老样子。 超人还是那么英俊和完美,时时刻刻都像是能被打印出来悬挂在国家会议上;莱克斯则还是那么尖酸、冷酷,就算没有说话,他的每一片衣角都在彰显其主人的傲慢和轻蔑。 那是我的敌人,他们想。 他们的眼睛都看进了对方的眼睛深处,他们之间有那么多亲昵的拥抱和吻,那么多次深入彼此内心的谈话。 所有的温情和坦诚都没有失却过温度。 他们都曾彻底地将自己暴露在自己的敌人眼中,过去那些因为长时间凝视而激荡起来的情绪在他们的对视中蠢蠢欲动,含而不发。 在这两人之间已经没什么秘密了,更没有什么遮掩。 没有人先开口说话,他们凝视着对方,观察他、揣测他、钻研他、理解他,以期待能够说服他或者杀死他,并且十分清楚,就在自己观察对方、揣测对方、钻研对方和理解对方的同时,另一个人也在做同样的事情,期待着能杀死自己或者说服自己。 我了解站在我眼前的这个人,他们都有着这样的自信,且认为对方并不了解真正的自己。 这幅场景似乎是某种怪异的昨日重现,没有人先说话,他们只是看着对方,长时间地看着,在对方的灵魂里找到了自己的影子。 “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还是莱克斯率先开了口,一如往常,他总是担任两个人中率先攻击的那一方,“我假设你没有被某些小小的……我不想妄做评价的义务工作给缠住,究竟是什么让你屈尊降贵地来找我,莱克斯.卢瑟?顺便说一句,感谢你没有试着从窗户进来,否则清洁工的工作会很难做。玻璃碎片可不是好清理的东西。” 莱克斯说起话来更尖刻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