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他吗? 不对,她只是气坏了,用这种伤人伤己的方法报复而已。 就在那家酒店,那个房间,梁澈和余歌开房的那天,苏善站在门外是什么心情,一定也心碎了吧? 想到这里,梁澈悔不当初,似乎自己被报复也是罪有应得。 他洗完澡,准备上床睡觉。 苏善侧躺,胳膊搭在被子外,呼吸缓沉。 梁澈看了看她,发现哪里不对劲。 左手捞起来轻揉慢捻,每根手指干干净净,光溜溜的,她戒指哪儿去了? 好像自从上次吵架,把人从酒吧里拽回来,她就一直没戴过了。 梁澈原本只当她在气头上,耍性子,并未在意,可现在看来似乎婚戒真的被她给抛诸脑后了。 梁澈皱眉,起身下床,开始翻箱倒柜。 最后在她常背的包里找到,跟一堆乱糟糟的耳机线缠在一起。 趁着人没醒,他把戒指给她戴回无名指。 不像话,欠收拾。 长夜漫漫,如果苏善不是已经熟睡的话,梁澈真想做点儿什么。 思量许久,算了,放她一马。 —— 次日天蒙蒙亮,苏善醒来,发现背后紧贴着一个温暖的躯体,她轻轻转身,仰头碰了碰他的嘴角。 亲完支起胳膊,撑着脑袋,仔细凝望这个男人。 他无疑是很英俊的。 当然,苏善不喜欢丑人。 他还很高,劲瘦强壮,力气很大,可以轻而易举单手把她抱起来。 力量让人觉得安全。 他性格冷冷的,有些疏离,不怎么搭理人,可是心是热的,对朋友肝胆相照,对工作永远充满热情,责任心很重。 这些苏善都很喜欢。 当然了,别的女人也喜欢。 魅力是把双刃剑,被它吸引,又因它不安。 即便如此,苏善想,她还是没有后悔跟他在一起,这种死心塌地的痴恋,很难再有第二次了。 她用指尖轻轻触碰他的眉宇,滑至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瘦削的下巴,然后他醒了,睁开眼,看着她。 一个吻贴过来,苏善顺从地回应。 吻过之后,他下床洗澡,苏善靠在床头,安静地抽烟。 不一会儿,梁澈腰间裹着毛巾,走到衣柜前找他的执勤服。 苏善目色温柔地打量他:“急着上班吗?” “不急,怎么了?” “我有话跟你说。” 他回头看了眼,略扬起嘴角,“嗯”一声。 苏善犹豫片刻,摸了摸额头:“我在想,这么下去好像没什么意思,不如离婚吧。” 梁澈仿佛没有听见,他套上裤子,系上皮带,一手去拿衬衫,然后问:“你说什么?” 苏善缓缓吐出烟雾,语气平淡:“我说我想离婚。” 他笑了下:“你最近脾气很差,”衬衣扣子系错了,不得不解开,重新扣:“昨天又打我,你算算打过我多少次了,家暴完就想跑路吗?” 苏善却没有开玩笑的兴致,脸色异常冷淡,显得很陌生。 “我们之间有一些观念无法达成共识,矛盾会一直存在。”她说:“别的不提,就拿生孩子这件事来说吧,我很想要小孩,很想做妈妈,现在就想,你不能一直拖着我,是吧?” 梁澈一时默然,关上衣柜,走过去,坐到床边:“你以前说过会给我时间的,前两个月还说过,忘了?” 苏善弹掉烟灰,摇摇头:“以前我太在乎你了,什么都愿意让步。” 梁澈突然想把她的嘴捂住。 “可是现在不一样,”她平淡地说着最残忍的话:“我好像没那么喜欢你了,也许是多巴胺和荷尔蒙减少分泌吧,算算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差不多走完保鲜期了,感情变淡,自我重新出现,你的意愿对我来说就没那么重要了。” 梁澈看着她。 她也看着他。 微信提示音传来,手机就在枕头上,他扫了一眼,看见陈北路的名字。 苏善拿起手机,低头查阅信息。 梁澈笑说:“他让你分泌多巴胺吗?” 苏善耸耸肩。 于是他说:“好,我同意离婚。” 她顿住,抬眸望去。 梁澈站起身:“不过爸妈那边肯定需要一个交代,你准备怎么说?” 苏善面无波澜:“照实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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