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瑾宁不高兴地挣扎起来,手脚乱动的样子看着像极了没长大,张牙舞爪的小孩。 姬成泽无奈地叹了口气,哀怨道:“阿宁这是准备抛下我们自己先走吗?好狠的心,前脚刚利用完我们,后脚到了常州就想将我们一脚踢开,这万一我们丢了可怎么办呢?” 叶瑾宁皱了皱眉道:“殿下,您说什么呢?亏您以前读书还是太傅教的,怎么您这水平还不如五皇子殿下?这利用和踢开是这么用的吗?场景都没用对,赵大人家那个五岁的小孩都会写诗了,您一大把年纪怎么还总说瞎话?您这样会让我怀疑你们皇子平日里都读的什么书。” 姬成泽眉头一挑,丝毫没有被叶瑾宁当着众人的面落他的面子而感到尴尬,反而眉眼含笑,似乎还有些愉悦。 反倒是现场不小心听到的其他人感觉不太好,只能装没听见。 还以为不说话就能当自己不存在,结果叶瑾宁就将目光投向了他们。 叶瑾宁瞧了瞧他们,补充道:“至于您说的走不走丢这个事,您就更不用操心了,看您边上这些人就知道,他们命数上就没一个写着失踪下落不明的,至于死于非命、断手断脚、不得善终的倒是一抓一大把。” 其他人:“……” 他们招谁惹谁了?要么被砍头,要么遇海难,现在连死于非命、断手断脚、不得善终都出来了,在叶瑾宁嘴里,他们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所有人不禁开始怀疑人生。 常州的街道哪怕到晚上还是热闹得很,各路小摊吆喝,摊位上热气腾腾,河道上还有一座座张灯结彩的花灯船,花楼的女子弹琴吹曲,轻歌曼舞,寻欢作乐的公子哥欢快大笑,奢靡非常。 叶瑾宁扫了一眼,还没看个仔细,就被姬成泽捂住了眼睛。 叶瑾宁不乐意想扒下他的手,就听他轻声哄道:“阿宁不要看,污眼睛而已。” 这话说得叶瑾宁当即不闹腾了,她回想了一下刚刚那一眼所看到的命数,得花柳病的、死女人床上的,强抢民女被杀的,应有尽有,确实污眼睛。 他们很快就到了知府附近,还没走近,倒先听到了一道尖锐的女声在高声指责。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孙兴,你贪赃枉法,袒护世家,把我秋家村的良田判给谢家,谢家害死我族人,害死我丈夫,害死我儿子,每次闭眼的时候,你可有想起过那些被他们害死的人?睡梦中那一张张惨死的脸,可曾来向你索过命?我可怜的儿子啊,他才十岁,你们怎么狠得下心?” 他们几人生生止了步,姬成泽控制不住地皱起了眉头。 这宴朝存世已有两百多年,绥和帝上位也已四十年之久,绥和帝不能说是多开明的皇帝,与历史上那些开创过开元盛世的皇帝自然没法比。 但绥和帝这人比较保守,不求无功但求不过,在位这四十年不能说政治绝对昌明,贪污腐败也不可能完全杜绝,腐败的官员还是有,但他们绝不敢明目张胆到草菅人命的地步,更何况常州还不能算是山高皇帝远的偏僻之地。 怎么还能出这种事? 姬成泽的脸色沉了沉,还在琢磨听到的这些话,叶瑾宁就已经屁颠屁颠地跑上去凑热闹了。 他一个阻止不及,只能无奈地摇头,也跟着上前。 这一凑近,叶瑾宁总算看清了被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人是谁了,那是个身批孝服,看起来三十几岁的女子,她一边骂着,还一边抹泪烧纸钱。 叶瑾宁这一看,当即绷下了脸。 女子还继续高喊着,“孙兴,你这狗官,你不得好死,你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地抓走我弟弟,抓走我们村子的人,逼他们招认?我们秋家村的人都是冤枉的,我们没有杀害谢家少爷,你不能这么冤枉人,你就不怕被人戳后脊梁,不怕我们秋家人的血飞溅府门,天降大雪,苏州大旱三年吗?” 叶瑾宁倏地反应过来,震惊道:“你这姑娘嘴里没一句真话,说起假话来头头是道,完全不打草稿,也不怕死后进拔舌地狱的,没想到你最后一句倒真说中了,莫非你也看出了这些人的命数不成?”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