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她白池初是什么样的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从来就没长心,也根本不懂何为感情。 正因为他知道这点,才一步一步地去算计她,将她捆绑在自己身边。 想让她心甘情愿地同自己过一辈子。 也知道她自来善会勾人, 他一直都在防着她,也在防着自己。 可千防万防,费劲了心思算计的结果,到头来先栽进去的人,似乎还是他。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他越是算计,她勾人的本事越是炉火纯青。 陈渊并非是个善于计较之人。 但此时心口还是明显感受到了,猛地一阵坠落。 这感觉并不好受。 走了一半的路程,陈渊的脸色已经彻底冷冽了下来。 高公公大气都不敢出。 陈渊回了正殿,只字不提秋千的事,开始忙起了政务。 御案上的折子批完,又开始练字,宣纸一铺开,还未开始落笔,脑子里就浮现出了那枚跃上宣纸的花瓣。 陈渊习惯性地往桌角一瞧。 空空荡荡, 昨儿还有花,今儿却没有。 这一来,连自己用了多日的御案都无法直视了。 眼前又浮现了,那日她躺在那上面,抓住他的胳膊娇声呤唱,发丝上的玉簪半落,贴着他猛颤的画面。 御案上每一处都沾上了她的痕迹。 陈渊喉头发紧。 铺开的宣纸,终是一个字未写,便走出了正殿。 立在正殿门口,看着那几段白玉台阶。 突然又想起了那日她仰起脑袋说,“那臣妾就叫皇上相公吧。” 陈渊咬着牙,出了晨曦宫,在外硬是躲了一个白日。 到了夜里,还是得回后殿。 门前的那副秋千,陈渊也是夜里才见到,工匠很尽力,和他所绘出来的图,一模一样。 连那坐板边缘雕刻的花纹都是他画出来的芍药花瓣。 秋千上绕了当季最美的花藤。 很美。 皇宫内,怕是再也找不出来第二幅这样的秋千。 陈渊看了一眼,便踏进了屋里。 在踏进屋里的那一瞬间,心头还是忍不住地去期待那人就在屋里。 “皇上,娘娘今儿又搬回了凤阳殿,说是皇上政务繁忙,怕饶了皇上。”王嬷嬷这回有了经验,主动问陈渊,“要不奴才去将娘娘接过来?” “不用。” 陈渊去了浴池。 不到半柱香就出来了,出来就问王嬷嬷要灯。 王嬷嬷大抵也猜到了,“皇上是去凤阳殿?” “嗯。” 还是高公公陪着陈渊走了一趟。 白池初倒也没有说错,最早今儿晚上,最迟明儿早上。 但她却不知,她走后不久,陈渊就已经来了一趟。 这回高公公长了记性,生怕皇上又赶上了娘娘的什么‘金口玉言’,陈渊刚进屋,高公公就对里头的人唱了一声。 “皇上驾到。” 声音高昂而婉转,也用不着宫女们禀报,屋里的白池初听的一清二楚。 “瞧,这不来了吗?”白池初坐在灯火下,听倚瑶和滢姑唠叨了半个时辰,说来说去就是担心白池初这般闹下去,皇上万一不来了,回头娘娘还不是得自个儿往上凑。 直到高公公的声音传来,两人才闭了嘴。 滢姑长吐了一口气。 逮着白池初又是一番语重心长地嘱咐,“娘娘,皇上既然来了,也如了娘娘的意,娘娘就别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