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出于什么哪方面,他都活不成。 滢姑断断续续地将高公公的话都带给了白池初。 白池初越往下听, 越是心惊肉跳。 她无法理解白婉凌。 自己的人生已经黑了, 她非得要将其糊个透。 她就那么恨? 恨不得将自个儿作死吗。 “去地牢。”白池初一时也顾不得其他了。 白池初还没走出正殿, 就有宫女来报信说, 外头有个婢女, 哭天喊地地求见娘娘。 这个时候能来的婢女还能有谁。 不用想都知道是清欢。 “将她带上。”白池初没心思听人哭。 今儿清晨宫里的人来抓人,清欢哭天喊地地要跟着一起去,直接被侍卫扔到了一边,见过忠心的奴才,就没见过非得一块儿挤进牢里去的。 “姑娘还是省点心吧, 与其一同进去,还不如在外头想想办法。” 一侍卫看不过去,好心地丢了句话给她。 谁不知道白婉凌是当今皇后的妹妹,有何怨有仇,不也是皇后一句话的事情吗? 侍卫只知道抓人,为何抓,上头的消息封锁的死死的,没人知道。 这话终于让清欢安静了下来,立马就找来了晨曦宫。 几人从晨曦殿出来,还艳阳高照,可无论外头有多大的日头,人一进了牢房,就见不到一丝光亮。 白婉凌今早才被押进大佬,往那地牢里的一堆干草上一坐,地牢里的阴暗,混着点点灯火的光亮照在她身上。 同那小院子比起来,这会儿才真正称得上落魄。 说她不怕, 是假的。 她要是不怕,昨儿夜里就不会双手合十,求一晚上的菩萨。 可若说后悔,她也没有, 要她重新选,她估计还是会走上这条路。 当昨夜她看着太子倒在她面前,她从他头顶上跨过去的那一刻,她终于得到了解脱。 □□之辱,她还了。 她赌上了自个儿的所有,至少她完成了一个心愿。 她亲手下的毒药,亲眼看着太子死在自己面前。 她无悔。 太子在见到她的那一刻,那眼神里露出来的轻蔑,更是让她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不管你多恨我,多看不起我,如今不也只剩下咱们了吗?”白婉凌看着太子,“除了我,恐怕也没有人会来看你了。” 白婉凌将酒杯递给了他。 太子起初对白婉凌也谈不上多恨,最多就是她不是自己喜欢的人。 真正让他厌恶的是,她瞒着白池初的下落。 她早就知道白池初在安王府, 也知道自己在找她。 但她没有告诉他。 让他到了最后的关头才知道,自己最信任的人夺了他最爱的人。 可太子再厌恶,那也是之前的事了。 关在地牢里,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有很多事情,他也想明白了。 胜者为王,他即便是输了也不会将错怪在旁人身上。 白婉凌能来看他,是他没有想到的。 “你我毕竟也是夫妻一场,这杯酒,就当是为了这场孽缘而干。”白婉凌将酒杯递给了他,“你我可从未有一次,像这般冷静地说过话。” 太子没接。 “我要出宫了,走之前来看你一次,虽然我从未再你身上得到过半点身为夫君的爱,好歹咱们也曾经当着众人的面,拜过天地。” 白婉凌的话,太子无法反驳, 心里也清楚,自己是如何待人家的。 犹豫了一下,太子将酒杯接了过去。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