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物什裹着白幡飞回轿中,一切只发生电光火石间。 童萌只来得及看见有东西飞出又被白幡裹着飞了回去,耳边便听到安陵辞的声音:“都退后!” “砰”的一声巨响炸在话尾,童萌下意识地捂了耳朵闭眼,下一秒身子便被人按在怀中。待巨响过后,童萌从安陵辞的怀中睁开眼,偏头朝外看去,只见那顶小轿已被炸得四分五裂,轿旁的四人均已倒地,而其他黑袍蒙面人却消失无踪。 那东西,竟是雷火弹! 方才若是稍稍晚了一步,院中众人只怕死伤惨重。 众人握着兵器缓步上前,走近才见,院中只有轿子残骸不见血色人影。 轿子是空的! 而轿旁那四人也只剩衣衫布条,有人用剑挑起散落的黑袍,从中漏下的竟俱是沙石! 方才同他们打斗的分明还是活生生的人,怎么一眨眼的功夫都化成了沙子?什么诡异的功夫,眨眼之间能大变活人不成! 正在这时,浑厚的内力再次于夜空中荡开,像是从四面八方而来叫人分不清他的真实方位。那人大笑三声,道:“三日后午时渭水河畔,拿你们几大世家的内功心法来换人,不换,便杀!” 徐家家主狠狠抓了把沙子洒在地上,怒道:“卑鄙小人只知藏头露尾,有本事出来同老子面对面打一场!” 然长夜重新归于寂静,只余夜风微拂却是无人应答。 番邦中人来了又走,百里盟中无人再可安眠。几大世家家主的脸色均不太好,同百里荇闭门商议之后,便不再留于百里盟,看样子是都要回去做战上一场的准备。 童萌扯了扯安陵辞的袖子,小声道:“大佬,你觉得他们会换吗?” 失踪之人基本都是武林世家中选中的下一任继承人,培养一个接班人不易,且都是自己的骨肉血脉,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人去死?可那内功心法对于一大世家来说更是立足之本,交出去无异于将整个家族的根都断了。 安陵辞眯了眯眼:“换与不换都是一样的,关键是看他们能不能收起那些鬼胎异心,专心对敌。” 无论选百年基业还是家族血脉,都会使中原武林世家面临重创。 破此局最好的法子便是中原武林同心协力,将那番邦总坛一举歼灭救人出来。 可今夜星君的这一出,既是警告也是震慑,让人无法揣摩他的实力,从而心生慌乱畏惧。且他明明能在今夜动手却偏要拖到三日之后的渭水河畔,童萌总觉得,他还有后招。 安陵辞揉了揉童萌的脑袋:“这几日跟在我的身边,半步也不许离开。” 童萌歪头:“那睡觉怎么办,总不能一起……” 安陵辞轻笑:“哥哥可以陪你一起睡。” 童萌:……我拒绝。 安陵辞捏了捏童萌的脸,眼尾扫到一人,微微转眸望了过去。 百里荇转着轮椅转身,木轮在石板上滚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夜色中听来甚为孤寂清冷。蓦然,从后面伸出双手来,扶住了百里荇的轮椅,百里荇松开手,淡淡道:“二叔。” “回灵堂么,怎么不叫下人提盏灯?”百里琴推着他走在夜色之中,地上甚至找不见两人的影子。 百里荇看了眼不远处的廊亭:“二叔陪我下盘棋吧。” 百里琴推着他过去,那廊亭之中原就摆了副棋局,是之前两人未下完的。叔侄两个时常手谈,不止在两人院中,廊下亭台皆会摆上棋局,闲时便对弈片刻,未下完的棋局也依旧保留着,百里盟中人早已习以为常,不会有人擅自去动。 百里琴将亭子四角的廊灯都点上,昏黄的烛光透过灯纱,照得整个亭子都亮堂了不少。亭中的石桌很大,放了一个棋盘两个棋盅,还有茶水小炉。 百里琴又点了炉子烹茶,掌心虚虚贴在炉边,能感到那蒸腾的暖意。 百里荇捻了颗棋,率先落下一子,百里琴也没有犹豫,紧随其后。 “记得二叔曾说感情一事本就自私,二叔当年为何也不自私一次?” 百里琴落子的手微微一顿:“怎么忽而想起问这个,是心里依旧不痛快?” “二叔呢?”百里荇淡淡道,“已然放下了么?” 百里琴垂眸:“自是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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