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了一眼,他套着厚衣服,只能看出身形挺高,脸上戴了个青面獠牙面具,不恐怖,像是小朋友会买的那种鬼面具。 但我知道,这个国家的人,包括媒体和惶惶不安的政府高层,都厌恶又恐惧地叫他——“獠面恶魔”。 我看得出来他很疲惫,背着枪和同伴走进营地深处,也没有接见我这个“富有潜力”的新骨干。 忽视我,这样可不太明智。 4月26日 “獠面鬼”的住处深藏地下,这地方虽然破旧,防御措施却一点没省下。 我花了两分钟找到他的屋子,出乎意料,比外面普通营员的帐篷还要简单,缺乏物品。 这会是深夜,他躺在小弹簧床上,侧身蜷缩着,呼吸频率稳定但略显急促。我在黑暗中用指尖点了一缕白光,悄悄朝床照过去,床上躺着的人轻微翻身,脸上的面具还牢牢挂扣着。 竟然连睡觉也不摘下来。 这个世界上,最勾引人的就是好奇心,我也不幸栽倒在诱惑里,靠近了他,伸手想去揭开面具,看看下面是怎样一张狰狞的脸。 当我的手接触到面具边缘时,耳边传来一声细小的金属摩擦声。这几天的日子里,我无数次听到过这道声音——子弹滑进枪膛声。 我躲闪地很快,对方的速度也很快,但显然快不过我,也没想到我会躲开他一击。他像深夜被掏了老窝的野生动物,警惕而愤怒,面具后的眼睛亮得发光,不乏凶猛与狠辣。 他的目光锁定在我身上,我的目光盯在他怀里抱的枪上。 竟然真的有人会抱着枪睡觉。考虑到安全因素,这样也很不明智。 “是叶尼鄂派你来的。” 我当然回答:“我身后的实力比叶尼鄂强大百倍。” 他沉默了两秒,应该在消化和分析信息,然后出乎我意料地问我:“你来这里,是想知道什么?” 我有很多感兴趣的问题想问,但当时萦绕在我脑中的只有一个念头,由于我有恃无恐,便堂堂正正问出来:“你肚子上也有疤吗?” 我没想到,这个alpha居然真的能凭借肉身攻击到我,还是用他的拳头。 是我大意了。 他在狂怒,站在我身前拳头握得咯吱响,却没再近一步,只是用绳子将我捆在椅子上,手触到我胸口时,突然惊慌地缩手,反问我:“你是女人?” “如你所见。” “你走吧。” “为什么?” “我不杀弱者。” “我是alpha。” “女a也一样。” 我从未被这样轻视过,除了老头子。所以我也理所应当愤怒了。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指尖切断那两根脆弱不堪的绳子,抓住了这个胆大妄为的alpha,将他贯在身后的弹簧床上,腿压在他小腹,抓住他的双手制在头顶。他挣扎地很厉害,几乎是不要命地,头几次撞在铁床柱上,绝望又悲愤。 我转了转手掌,发现他的手腕虽然骨节粗厚,却没什么肉,被我拿住时也使不上太大力气(当然就普通人类而言还是佼佼者),刚刚能凶狠地揍我一拳,可能全凭当时骤然雄起的怒气。 他好像很怕身体接触,即使我只碰了他那么一小会,他已经难过地全身痉挛,甚至侧过脑袋牙齿打颤。我感受得到他尽力抑制的颤抖,过了那么几秒钟,我察觉到问题出在我压在他小腹的膝盖上。 我松开腿,刚要掀起他的衣角,就被一击狠踢差点踹中。他灵活地从床上翻起来,跳到地上,在我的视野中,系在脑后的绳子断了,塑料面具“啪嗒”掉在水泥地。 我看清了他的脸,很年轻的脸。 还挺好看的,就是有些营养不良。养胖一些,或许会更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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