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莫回听到他匆匆忙忙挂断,握着手机,眼神冰冷地停在发出阵阵忙音的扬声器上。 一种浓厚的焦虑笼罩在他心头,经过这通电话,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了。 桓修白给他的标记是暂时的。 听到并确认这个消息后,他认为自己稍微能舒会心,可莫名的失落感悄悄缠绕上他。 原来不是永久的…… 桓修白也知道吗?要是他知道,为什么还要做这样多余的事? 为了激怒和逼迫他给予标记?还是单纯的报复性羞辱? 席莫回坐在高椅上,他小腿修长,能够得到地面,正神魂飘忽地用脚尖点地,一下一下把椅子前腿撑起来轻微摇晃。 “桓修白……”他望着天花板上的油画,喃喃念着。 为什么会是你? 戈里叶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能是你! 你喜欢的是omega吧。从一开始,就对omega身份的我多加关照,施以各种有用无用的亲近。对身为omega的我,容忍到了那样的程度,而对生理是alpha的我,就暴躁粗鲁,枉顾我的意愿占有我,以此获得快意吗? 你生气暴怒的原因,除了我摘了你的心,更多是身份的改变吧…… 无法容忍一个alpha欺骗你,无法忍耐一个意义上的强a得到了你更多关怀,你想从我这里拿走东西,填补你的亏损。原来之前我作弱势时,你所表现出的“真情”,通通都是性别红利带来的虚假。 斯洛麦尔说得对,alpha天生就不是omega那类容易损坏的生物。 所以对待alpha不需要精心,也不需要多加关爱,反正我的功能只有给予那个彰显你作为omega吸引力的标记而已。 可我……我也是omega啊。 你都没有问过我,被舔破腺体的我痛不痛。 因为我没有生殖腔,你就不关心了,明明以前都会问我的。 那么粗暴地摆弄我,我的后背现在还在疼,你揉了两下就丢下不管了吗?就因为我是alpha?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就是那个人……怎么会对情人那么坏?我不可能。 可那是情人的心脏啊!亲手掏出了情人的心!就用这双手,亲自,杀了桓修白一次。 皮箱子掉到了地上,席莫回将装着那颗心脏的保存袋抱进怀中。他既怨恨桓修白,又悔恨自己,压抑的情绪全都泡胀出来,撑得他满心酸涩,几乎喘不过气来。 指尖颤抖,拆开了塑封袋,用咒术保存的心脏和它刚被掏出胸膛时一样鲜活,甚至隐约还有温热的体温。 将它拎出来,握在手中,残存的血液流进掌纹里,很快染红了一片。小腿肌肉绷紧,斜斜向后坐,情人的心被他轻轻按在自己胸前,和自己跳动的心贴在一起,引起了轻微的共鸣。 席莫回满手是血,一手捂住了眼睛,仰坐在椅子里,无法抑制地从这具身躯里传出沙哑的笑声。 “桓修白……怎么能是你……哈哈” 你就是因为这颗心才喜欢我的? 那我便吃了它,让你永生永世万劫不复,再也无法摆脱我。 让你记住,是谁杀了你,又是谁让你痛苦如斯! 他捏住柔韧的动脉血管,仿佛入了魔一般,将它提到了面前,优美修长的颈项昂起,喉头翕动,宛若濒临死亡。血一滴一滴从锁骨、脖颈,到了下颌,与嘴唇,暗红色的血滴顺着脖颈白皙的线条蜿蜒流下,比热泪还要凄绝。 浓浓的血腥味混合着信息素冲撞进人的鼻腔,死亡的腥甜与生者的痛楚交织融化,在清醒与癫狂之间,他探出猩红的舌尖,微微一笑,舔上了情人的心尖尖。 血的味道在舌尖慢慢洇开,席莫回昳美的脸庞浮上了或陶醉或挣扎的神态。 这血,是甜丝丝的…… 但他不是轮回里的席少爷,也没有人自愿奉出心脏为他治病。桓修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