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累,又孤独。 有时候太疲惫了,就停下来一会,嗑一把抑制剂,静静抽一包烟,等着药物和烟草如麻醉剂般的效果在身体上发挥出来,就继续迈开大步,麻木地执行主脑命令。 他一度失去了清醒意识,感觉自己身体仿佛被控制了,浑浑噩噩过了很久,到了今年年中,这种状态才稍微见好。 反倒是进到这个小世界,和希莫斯相遇后,桓修白曾经沉重的心情像被加进了柔顺剂,在不断搓洗下,泛起了轻飘飘的泡沫,身心愉快的时间变久了,依赖已久的烟和cc丸似乎也快戒掉了。 他对生活开始有了期待,对未来的打算也不再是单纯的“变性”加“自闭”那么简单。 希莫斯成了他锈迹斑斑的心灵上唯一一块柔软洁净之处。 他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小心翼翼呵护和擦拭,保持它的纯挚呢。 桓修白在夜色中轻轻呼气,舒展着情绪。 他想告诉约萨克,睡在走廊里的日子再也不会发生了。 因为,他即将有一个家了。 一个,能指引着他在疲惫昏沉中找到自己归属的家。 他沉下一口气,说道:“既然支点不止五个,我们应该来交换一下支点信息。主脑想看我们为争夺任务品自相残杀,我们就收集所有的任务品,让它没有可趁之机。” “我目前还对你的‘主脑有害论’表示存疑。支点信息,这个嘛……除了你身边那个,我还知道地狱有一个,对应着提示那句话——神损遗留下的灰烬。你呢?你还知道谁?” “奥武德大帝穆勒。”桓修白口吻平静道出。 “好,我今晚就去解决了他。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约萨克稍微对他产生了点信任。 “你说。” “你为什么留着那个支点在身边,从村子带到了贡多勒,又从贡多勒带到这里。” 桓修白思维停滞了下,接着流畅地回答:“我已经取了他的晶石,用某种方法送他下过地狱。” “不愧是你,桓修白,还和以前一样不择手段。”约萨克微笑道。 “要不特勤科的业务量怎么能在年终吊打你们呢。”桓修白回以微笑。 一场“叙旧”不欢而散,双方当事人都迫不及待地结束了对话。 “想找我就到恶魔殿去。”约萨克勉强留下这句话,消失了。 在他走后,桓修白即刻动身回去。 他没有想到,自己误打误撞救下的小少年是“支点”之一。仔细想想那句提示——支点把他重要的部分留在了白沙之境。如果套在小泥鳅身上解读,战神殿在白沙之境边界线上,小泥鳅丢失了他的村民们,倒也说得过去。 居处灯火通明,天色已晚,淡淡的啤酒和肉类香味从窗户缝里流淌出来,桓修白在院前停住脚步,稍稍安心下来,因为许爱莉的大嗓门已经穿透了院墙传到这里。 他快步走进去,推开门,三人一龙看到他俱是一愣。 “主任,你回来的有点早?” “主任是谁?”小泥鳅迷惑了。 桓修白问:“我不在时,没有什么动静发生吧。” 许爱莉挠了挠后背:“没有,就是好像今天晚上蚊子比较多,咬得我痒死了。带驱蚊膏了吗你们?” 一难:“我有个咒语可以驱蚊,正好我还没试过!” 桓修白看她们一个追一个逃起来,耳边忽然闪过一小段嗡嗡声,声音清晰,说明翅膀震动极其有力。 现在才是初春,哪来的蚊子? “那是什么鬼玩意?”皮夹克歪着头拿翅尖指着窗外一团黑漆漆。 “什么什么啊,什么都没有。”许爱莉奇怪望过去。 桓修白心神一震,看出了它的形态,一脚踏上桌子,抓起啤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