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气很好。 阳光明媚,晴空万里。 徐徐清风吹过田野。 树叶子“哗啦啦”响。 绿油油的草,还有小野花儿,也都随风飘摇。 田埂上,一个少年,扛着一具尸体,飞快的掠过。 他跑的快,又稳当,一看就是经常干农活的。 昨夜刚下过雨,经常走的路面很滑,少年便走在青草上,草被压塌了,露出一个大脚印。 如果是平时,少年肯定很在意在路上留下脚印。 因为他的大脚,比普通男孩子,要大好几个码。 然而今天他没有在意。 他只是想快点回家,把母亲的丧事给办了。 跑过七个田埂,过一条小溪,再转一个弯,经过一个竹林,走到最里面,那间最破的茅草屋就是他家。 马不停蹄的推开门,将母亲尸体放下,蓝月还没喘口气,就去隔壁找老大爷帮忙。 母亲尸身都已经开始烂了,他拖不起。 丧事很快操办起来,一切从简。 邻居搭把手帮帮忙,亲戚来了三两个,两天后就将人下葬了。 看着斑驳的墙壁,一片狼藉的大院,以及空空荡荡的屋子,蓝月悲从中来,坐在地上,狠狠的哭了一次。 他哭得克制,压抑着,隐忍的,一抽一抽的,其中还晕厥过一次。 醒来之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将院子收拾干净。 不管怎样悲伤难过,日子终究还得过。 整个家如今就只剩他一个人,当真孑然一身。 他望着薄暮之下,雨后云雾缭绕的远山,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啊——”像是抒发心中的郁结。 “喊什么喊?大晚上的,发癫呀?”旁边邻居凶巴巴的骂了句,蓝月收声,转身回厨房里弄饭吃。 剩菜有很多,他一个人吃不完,于是蒸了俩馒头,热了一个菜,吃饱之后,将那些剩菜全部分成几份,给先前帮忙的邻居送去。 “哎呦,这怎么好意思。”邻居一边接过一边客套着:“蓝月啊,现在你打算怎么办?爹爹死了,母亲也不在了,婚事还没个着落,以后日子可咋过哟!” 蓝月闻言只是笑笑,这种话题,他不回答就好。 回答得不好,徒惹笑话。 因为他从小就开始干活,什么活都得干,下地种田,上山打猎,比女人还能干,长得又比一般男人高大瓷实,哪里还有女人敢娶他? 一般人家的男子,十三四岁就开始议亲了,而蓝月到了十六岁还没媒公上门。再加上他这家境……可能是嫁不出去了吧! 村里的人都是这么觉着的。 蓝月处理完家事,按理本该去镇上履行承诺的,那人给了他银子,他就是人家的人了。 然而他却赖在家里没有走,总觉得,离开这里以后,就再也没机会回来了。 他这一走,家里没人,可能就会给哪个流浪的占了。 更何况,没有家人的家,怎能称之为家? 蓝月继续在村子里住了一阵子,日子还是和以往一样,该下地下地,该上山上山,然而慢慢的,村里一些三四十岁没娶夫的女人,看蓝月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劲儿了。 蓝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