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歌听着四下这热闹喧嚣。 沿着路,从人群间穿过。 沿途路边摆着的摊位渐少, 路再宽了些,出现个来往车停车下客的地方。 已经是走到这景区的边缘,从景区外各处来的些游客, 或是乘车三三两两从车上下,或是散着步,循着路走了过来, 再相继着,朝着身后那道路上,熙熙攘攘来往的人群中汇入了进去。 “……铛……铛……” 就在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又敲响山峰顶上庙里的钟, 稍显悠长的钟声从那峰顶上扩散开来,在四下响起。 路上有人放缓了些脚,仰头去看。 廉歌微微顿足,转过些视线,回身再顺着这熙熙攘攘,热闹着的道路往前看了眼, 再转过了身, 挪开了脚,从人群间穿过,走出了这景区。 “走吧。” …… 出了这景区。 沿着脚下的路往前。 身侧过路的行人渐稀疏, 身后离着的江岸渐远,消失在远处。 廉歌看着沿途景象,听着耳边声响, 小白鼠立着前肢,转动着脑袋,往着四下不时张望着。 再走过了几个村落, 村落里或是热闹繁华些,或是冷清些,只能听到小孩追闹声,看到老人幼童的身影。 头顶当空的太阳渐往西斜,拉长了路边能看到的树木影子。 …… “……小伙子打哪来啊?” 又是个过路的村落, 廉歌已经快从这村落穿过,从村头,走到了村尾, 村尾最后户人家,叫住了廉歌。 廉歌在路边停下了脚。 转过身,转过些视线。 路边,是这户人家的院子,院子边,站着个岁数已经有些大的老人, 老人佝偻着些腰,手里拿着个长柄的汤勺,汤勺末端,还溢散着缕烟气, 老人抬着头,满是沟壑皱纹,皮肤显得有些黝黑粗糙的脸上,正带着些笑呵呵的笑容,望着廉歌。 老人身后,不远,是个砌在院子边的柴灶,柴灶不怎么高,只是简单抹着些粗糙的水泥。 灶里正烧着些柴火,灶上架着口外面被烟熏火燎着,有些黑的锅, 锅上盖着个有些不怎么平整的锅盖,锅里正往外升腾着丝丝缕缕的雾气。 柴灶再过去, 过了挨着路边的院子,便是这家的房屋。 房屋只是寥寥三间,老旧的瓦房。 顶上盖着黑瓦,底下垒着泥砖土墙。 正对着院子的堂屋门敞开着, 堂屋里,杂乱着摆着些东西,很安静。 这户人家除了老人,再没有第二个人。 屋子外,屋檐下, 借着屋檐,一侧堆着些木柴,木柴垒着,捆着。 一侧空了下来,这会儿那地方摆着个大塑料袋子, 袋子里能看到是些黄纸香烛,袋子旁边,还放着个打黄纸钱用得工具。 已经是傍晚, 西斜的落日,拉长了房屋前的阴凉。 也不知道是有意避让,还是偶然, 老人就站在那房屋遮出的荫外,身上还落着西斜落日挥洒下的余晖,也映着那从柴灶灶门口映出的些火光。 “……小伙子不是我们村子里人吧?” 老人笑呵呵着,再出声问了句。 “从稍远的地方过来,从这儿路过。” 廉歌简单应了声。 老人听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