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十来天没好好睡过了,过往他一忙人反而像吹了气似的胖起来,这回他也先是猛得胖了十来斤,接着就一路瘦了下去,这会儿裤腰都能摆入一个拳头还富裕了。 往好里想,要是能就这样继续瘦成月牙也不错;往坏里想,他这次多少有些动到根本了,以后恐怕得花点时间养养。 说起来,还是关山尽的锅啊。 那家伙早不走火入魔、晚不走火入魔,在这种紧要关头说倒下就倒下,伤得还比预料中重得多,将养了这好日子,才勉强养好了大半。 偏偏这受伤的人还不安生,才清醒过来就急着赶路追人,怕追不上还死活不肯坐车,硬要骑马追赶,急行军了几天把清城县、鹅城左近都翻了个遍,又一次吐血倒地,才不得不妥协,在清城县待了下来。 关山尽第二回 吐血,把满月吓得够呛的,差点以为人就要没了。 他和关山尽青梅竹马,几乎算得上形影不离,虽说西北战场因为年纪关系他晚了几年才过去,那之后便任劳任怨以关山尽副官之姿,关家军军首的地位辅佐他,完全能拍着胸脯自豪,全天下没谁比他更了解这位大将军了。 可没想到,这回的事,他却估算错了,狠狠坑了关山尽一把,也把自己给坑透了。 吴幸子能逃得这般无影无息,饶是关山尽亲自带人围堵都找不到丝毫蛛丝马迹,关山尽哪能猜不到后头有满月的手笔?然而,这十多天来,关山尽却一句也没向满月询问过,对待他的态度丝毫未变,还总是爱摸满月肥嫩的下颔,今早甚至语带抱怨:满月你是不是瘦了?我可不想看月牙儿啊。呿!满月对他啐了口。 关山尽这般作态,让满月心中五味杂陈,难得捉摸不透主子的想法,只能更竞竞业业地替他分劳解忧、出谋划策了。 关山尽这回伤得很重,心脉严重受损,加上未能静养过度劳神,整个人都没了血色。衬得那张天外飞仙般的容颜,添上了些许病态的脆弱,更显得精致妖冶,随便睐人一眼,能把人看得心头火热,手足无措。 还亏关山尽底子好,否则这会儿双脚都进棺材了。 满月不由得又叹了口气,往外头看了看天色,将手中书信都收好了贴身存放,打算去厨房替关山尽熬药。 此时,窗外却传来轻轻几声扣打,他眉头一皱,连忙拉开窗子,三天前才离开的黑儿,竟又出现在眼前。 你怎么来了?他连忙让人进屋,关山尽住的客房才隔了两扇窗,满月可不想这时候就让他抓到黑儿,顺藤摸瓜把吴幸子给逮住了。 黑儿身上都是尘土,脑袋一晃就扑簌簌落了一地黄沙,他双唇累得发白,径自走到桌边抓起茶壶,对着壶嘴咕嘟咕嘟干个精光,才缓过一口气,跌坐在桌边把身上的尘沙撢了一层下来。 染翠说,有人跟着我们。黑儿连斟酌的力气都没有,语气平板。 喔?满月在他身边坐下,细细打量了黑儿一圈,露出一抹嘲笑。谁跟着你们?可能对吴先生不利之人。黑儿大狗似地晃了晃脑袋,飞扬起的尘沙让满月直皱鼻子,往一旁退开了些许。 然后呢?满月定定瞅着他,他自然明白染翠什么意思,可他现在满胸郁气,忍不住就想找人发泄发泄。 黑儿转头睨了他眼,脸上都是厌烦。可他服从满月习惯了,依然沉着声回道:他说你听到就明白怎么做了。话落后黑儿沉吟了几息,又补充道:吴先生想回来扫墓。我知道。满月冷哼,对黑儿摆摆手:好了,你走吧,别泄漏了行踪。大将军这会儿要是逮住了你,非剥了你一层皮不可。提到大将军,黑儿神情更严肃了些:大将军将养得如何了?贸然上路会不会......倒是不会。满月摇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