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阑没有想到,之后风轻舟提到的要求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但那又与她的期望背道而驰…… 两人谈完后,来到了风奇海的病房门口。 苏阑迟疑地看向里面,问道:“爷爷在休息吗?我们现在会不会打扰他?” 风轻舟摇头:“刚才问过他了,爷爷刚醒。” 显然,这个他指的是风乾。 苏阑还没说什么,风轻舟就一反常态地主动牵住了她的手,拉着她往里走。 被牵是新奇的感受,苏阑心情复杂起来。 两人手牵手走进病房,风奇海果然是醒着的。看到她们进来,他目光微妙地停留在两人牵手处一瞬,随即又自然地移开,露出释然的笑。 “爷爷好!”苏阑蹦蹦跳跳地用另外只手握住风奇海的手,“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几天不见爷爷,都隔了好多个秋啦!” 风奇海经过一段时间的悉心照料与药食调理后,神色已好了许多,不再像初见那天,需要呼吸机一刻不停地传输氧气了。刚进病房时,他甚至还戴着老花镜,捧着一本书看得有滋有味。 他把书阖上,放置在枕边,含笑地拍了拍苏阑的手:“好孩子,别离是为了等待更好的相逢,你看,我这不是就等到了你。” 风奇海说话不再断断续续,思维也很清晰,以至于那和蔼的模样是掩也掩不住的。 本来该感到高兴,可一想到风轻舟说他现在是回光返照的状态,她的心情就沉重起来。 别离是为了等待更好的相逢,对于风轻舟而言,也是这样吗? 苏阑不敢想。 她点点头,“爷爷不用等我,只要爷爷不嫌烦,我天天都来看你。一个电话,我就披星戴月地来找你。” 风奇海被她逗得一笑,“知道你们年轻人忙,有这份心就好。有空想来就来,没有空也没有关系。” 苏阑表示明白,好奇地看向了风奇海枕头下的书。 “怎么?感兴趣?”风奇海把书递给她。 苏阑爱惜地摸了摸封面,有些怀念。 整个封面一分为二。上半部分是暗色,花的根系在这里;而下半部分,自黑暗中开出一朵花,像是涅槃重生般,盛开的美丽点缀的全是粉色。这是一本陈平写的《梦里花落知多少》,记录了陈平在丈夫荷西死后悲痛郁结的心情,以及慢慢走出阴霾的过程。 风奇海翻看这本书的心情,苏阑多少能猜到一些,只能无言。 她避开了对方的痛处,转而讲起自己认识这本书的原因:“我妈妈是老师,从小就要求我多看书,特别是名著这些。但是不巧,我一点没有文艺细胞,只喜欢看小说,不喜欢那些晦涩的名著,所以老被我妈说。后来,她又推荐了陈平的书给我,我本来也打算随便翻翻就了事,谁知道三毛写的故事挺吸引我的。她的文字并不难懂,半是散文半是叙事,时而抒情时而幽默,我一口气就把她所有书都买了,然后看完了。所以,现在一看到熟悉的封面,马上就认出来了。” 风奇海认真听着她说话,时不时莞尔一笑。看得出来,他对苏阑的耿直与坦诚不但不烦,反而挺喜爱的,比平时与风乾讲话还热切几分。 风轻舟早放开了苏阑,在风奇海床头柜上整理友人与亲戚探病时送来的鲜花与礼物。收拾东西的间歇,她偶尔抬眼望一望相谈甚欢的两人,扬了扬眉,并未参与对话。 但两个人讲完了那本书,又把话题绕回到了风轻舟身上。 风奇海瞥了一眼静静削苹果的风轻舟,说:“小阑,喜欢吃苹果吗?” 这意思,很明显了。 风轻舟动作一顿,为防那皮儿断了,她看了一眼苏阑,示意她机灵一点。 苏阑挑了挑眉,示意自己收到。 于是,她对风奇海毫不收敛地秀了一发恩爱:“喜欢,轻舟经常给我削成小块,我可喜欢吃了!” 本来只希望苏阑简单回答,却被这个操作给惊到的风轻舟:“……” 这和她的想象,不太一样? 风奇海哈哈大笑:“真的吗?没想到小舟这孩子,还挺疼人的。我听说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又震惊又觉得不可思议……唔,你们现在怎么称呼彼此的?” 苏阑:“轻舟。” 这个还算正常,风轻舟暗舒一口气,继续削苹果。 风奇海靠在枕头上,不甚满意地问:“就这个?” 爷爷要求,岂能不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