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只在臣面前骄奢淫逸就好。” 公主的耳畔烫的厉害,快要灼伤了,她讶然地扬手,覆上江微之的额头,灼手的烫使她一下子把手缩了回来。 “你发热了!”饶是不通医理,这发热的症状却一摸便知,这句话说完,耳侧的那人却顷刻把头搁在了她的肩膀。 霍枕宁有些心焦,把他艰难地撑起来,见他耷拉着好看的眉眼,有些垂头丧气的样子。 “别烫了手。”他将公主的手抓住,有些心疼的说。 霍枕宁扬起手来去招呼城下的周夫人。 “夫人,驸马发热了,我摸了一下,好烫手。” 周夫人听见了,颇有些紧张,几步便上了城墙,先来捧公主的那只手,啧啧了几声:“公主手没烫着吧?” 霍枕宁失笑,看了看眼前一脸讶然的江微之。 江微之看着自家娘亲,再度确认了自己同娘亲的感情,约等于没有感情。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生的吧,硬着头皮也要管啊,周夫人冲着江微之招招手:“走吧,看大夫去。” 霍枕宁有些心疼,也有些不舍的,纠结地看了江微之一眼。 江微之唇畔牵了一丝笑,有些恹恹,有些宠溺。 “公主,大梁有你,何其有幸。”他的语音清润,站在那里自有一番中正平和的风骨,“臣有你,何其有幸。” 他说完这句话,没来由地,却红了眼眶。 北风吹动了公主的发丝儿,她站在那儿,柔润清嘉,像一幅绝美的画儿。 这是他怕错过又怕辜负的人啊,这也是他拼了性命,也要去请求原谅和要去爱的人。 她的公主却没有说话,向着他笑了笑,良久了才说道:“定亲的男女轻易不能见面,你快回去吧。”她微微抬了抬头,看了看那一轮初升的明月,“晚安。” 周夫人在一旁扶住了自家儿子,自己也有许多的感慨。 江微之嗯了一声,郑重其事地向公主拱手作别。 公主却调皮了,偷偷看了周夫人一眼,笑着打趣他:“我说的晚安,就是要你,晚上安分点儿……” 周夫人大笑,向公主保证:“……老身一定将他看住了,不要他偷偷跑出来打搅您。” 公主一笑,像只小猫儿一般,扬起了爪子。 “好透了不烫手了,再来打搅我。” 江微之默默地同她告别,有些不舍也有些委屈地,随着娘亲下了城墙。 霍枕宁安安静静地转过身,去看那地平线上的微光。 千里沃野,万顷的江山,农人种田,桑农养蚕,商人惠市,学生读书,大夫操心国事,武人保家卫国,人人安居乐业,国家物阜民丰。 平定叛军,守卫帝京,这是不世出的奇功,在皇帝龙体康愈的这一天,帝京人人有封赏。 帝京百姓抵抗有功,以户籍人口,人人发放一吊钱。 谢小山救驾有功,晋升正三品左骑散常侍,他一向不靠恩荫,如今当真自己为璀错挣来了诰命。 新任枢密使杜鲲指挥有功,升任宰相一职。 姜鲤守卫帝京有功,升任殿前司副都指挥使,赐婚云阳军统帅海镜——听说是海将军苦苦求来的。 至于各地支援的军队,人人皆有封赏。 至此有功之人,皆有所得。 而有罪之人,也绝不能逃脱。 四皇子霍陶光被置于水缸中,天下安定时才被人想起来,捞出来时已奄奄一息,虽谋害天子和东宫,通联外敌,意图反叛,但到底是龙子凤孙,贬为庶人,囚禁皇陵,永世不得出。 齐琼华犯下唆使之过,鸩毒一杯,赐死。 这一年的除夕之夜,前朝后宫皆摆了酒席,如今后宫由太娘娘暂摄,以她的名义,宴请内外命妇。 霍枕宁本就不爱这等场合,但她如今在外有个贤良的名声,又是陛下亲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