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近来同我半句话没有,每日阴沉着脸,我也不爱搭理她。” 木樨点点头,认同公主的话:“怕是齐庶妃一事,让她受了打击。” 霍枕宁不置可否,同璀错进了寝殿休息不提。 到了晚间,霍枕宁同璀错在太液池上乘了船,赏月吃糖,很是惬意。 坐了一时,两人都有些疲累,在小船内躺下来,风吹船动,小船悠悠地就往那接天连水的荷叶下荡去,待触到了莲叶,才停了下来。 小舟隐在莲叶中,两人躺在船中,仰头便是浩浩的明月,细风裹着莲叶的清香沁人心脾。 霍枕宁想同璀错说说白日里的见闻,还未开口,却听岸上有突兀的男声响起。 “……我在帝京,不过是个质子罢了,就如同齐兄一般,用以牵制我父亲的。” 这声音有些熟悉,霍枕宁一时却想不起来,可下一句娇柔的女声响起,霍枕宁立刻便听了出来。 “常节使同我舅舅都是忠臣,父皇怎么还信不过他们?”这是霍曲柔的声音,带着几分的不可置信,她顿了一会儿,轻轻问道,“你是不是因了这个,才迟迟不向父皇请旨尚主?” 那男声分明是常少钧,他沉默了一时,才道:“殿下,您母亲被人陷害,可还有起复之心?” 霍曲柔似乎愣了一下,好久才道:“我的婚事与她何干?莫非她不是贵妃了,我便不是公主了?” 霍枕宁听着常少钧半晌没有回音,方想出声,却被身旁的璀错轻轻碰了一把。 她才会意,老老实实地继续听壁角。 那厢常少钧的声音终于响起,有些沙哑有些狠绝。 “若没了贵妃娘娘,殿下的确还是那金枝玉叶的公主,但我却不会尚主了。” 霍曲柔的声音立时便响起来,急促地问他:“你这话什么意思?即便我母亲失势,我还有做平轳节度使的舅舅,你前日在太娘娘的宴席后,是怎么同我说的?一生一世臣只爱您,这话可是你亲口说的。” 常少钧的声音也适度响起,似乎压根不怕眼前的霍曲柔。 “陛下近来削边,你我两家联姻,是嫌死的不够快么?更何况。”常少钧的声音阴测测地,顿了一顿,道,“我从来没有喜欢过您。希望公主,别再宣我入宫了。” 一阵树叶和风的声音响起,似乎是霍曲柔拽住了常少钧的衣袖,声音里带着绝望,质问他:“我不相信,你怎么会变得这样快……” 霍曲柔的声音在风里支离破碎的,听在霍枕宁的耳中,顿生不忍。 就在霍枕宁准备拍案而起之时,却听那常少钧竟然调笑了一声,戏谑的声音响起:“不过,殿下您生的这般风姿绰约,放弃了还真的有些可惜……” 霍曲柔的哭声响起,有些柔弱有些绝望:“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你别离开我……” 那常少钧似乎被这句话打动,反问她:“殿下真的什么都可以?” 霍枕宁已然听不下去了,自那小舟上爬起来,高声道:“阿桃,你个大傻子!” 那岸上两人都愣住了,霍曲柔哭的梨花带雨,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里满是惊谔,连哭都忘记了。 而那常少钧则在震惊之余,还不忘在脑中回顾了自己方才的言语,有没有什么漏洞。 他自那封龙岭一趟回还,已知霍枕宁同他毫无可能,这才将全部心力投入到了二公主身上,哪怕齐贵妃前些日子失势,他都不改初衷,同二公主你侬我侬,只是近来,陛下削边,似乎会有大动作,虽尚主是最佳选择,但二公主身为齐雅厚的外甥女,显然不适合。 于是他果断同二公主决裂,却在方才的一瞬间,看到二公主的雪肌玉肤,起了一丝儿的邪念。 只是此刻却被梁国公主听了壁角,当真是尴尬。 岸边水本就浅,霍枕宁也不管不顾了,提了裙子就跳下小船,池水没了她的大半截腿,一路淌着就上了岸。 霍曲柔本咬着帕子落泪,此时见大姐姐来了,心里愤恨交加,哭道:“眼下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