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有分寸之人。 登时便调兵遣将,抽调两千精兵,交与公主之手。 霍枕宁雄心大志,不顾姜鲤等人的劝说,执意要乔装成普通兵卒,随这两千人,往牙狼关而去。 姜鲤无计可施,只得又领一千人护佑在公主左右,而兰桨身弱,留在营地,只有木樨改了男装,一路随行。 一切安排妥当,子时便出发,公主从前在围场骑过马,便骑马而行,只是刚出了封龙岭几十里地,公主便已受不了这马上颠簸之苦。 那统领两千精兵的偏将名唤陈佐,本见公主娇弱,竟能骑马,心中敬佩,又见公主被扶下了马,忙叫停了部队。 公主向木樨哭诉:“……腿磨的疼。” 木樨心疼地为公主擦泪,这才同姜鲤商量。 姜鲤沉吟一时,便去同那陈佐道:“将军先行,我等护卫公主随后便来。” 陈佐拱手应是:“步帅受累,末将先行一步。” 姜鲤即刻命木樨扶公主上了马车,这才启程,马车虽颠簸,到底是比骑马舒服一些,只是这速度便慢了下来。 卯时三刻,天边泛起鱼肚白,公主在车上睁着大大的眼睛,不眠不休地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田野和茫茫远山,然后电光石火间,一柄燃着火的箭支呼啸而来,直入公主的车轿。 木樨失色,一把将公主拉回来,却见外面喊杀声一片,木樨凭窗望出去,见后头灯火密集,像是聚集了大批人马。 还未及叫人,便听见呼号声四起,有人嘶声喊着:“步帅,后头有人偷袭。” 外头马蹄声嘶鸣声不断,公主车轿旁有人闷哼倒地声。 霍枕宁心头一片慌乱,木樨一把揽过公主,冲着外头喊:“姜鲤。” 外头又是几声嘶鸣并嚎叫声,又有砍刀呼呼砍人的声音,空气里漫着血腥和雨腥味,木樨搂着公主,紧紧抓住车壁,却听有箭矢扑簌簌从天而降的声音,竟有弓箭手! 车轿被数支箭矢射中,内厢温度陡然升高!一股刺鼻的松油味直冲鼻底。 姜鲤奋力骑马冲过来,几刀便将围在公主车轿旁的蛮人砍翻在地,未料到自己背后中了一箭,力度之大,将他从马上掀翻在地。 眼看姜鲤就要被奔腾的马队踩踏中,斜刺里却冒出了数枝箭支,将那些围困姜鲤身边的蛮人射翻,再有一人,骑马奔腾而来,抓住了那失火的车轿,不顾炙热的火势,将失控的马儿控制住。 自北而来两千骑兵,瞬间围住了这些蛮人,一一将他们斩杀。 而那纵马而来之人,下马的动作迅捷如风,将公主同木樨从车轿中拉了下来。 是江微之。 霍枕宁惊魂未定,乍见心上人,黑着脸便扑了上去,搂住了他的腰。 木樨叹了口气,将姜鲤自地上扶起来。 那两千骑兵清理战场,假做看不见。 江微之的肩胛骨在昨夜刺探蛮人营地时,受了外伤,此时被公主一撞,生疼。 眼前的公主,发丝凌乱,面庞挂着被火熏烤的火红,肩膀上的衣服也被烧破了一些,露出来的肌肤也是红通通一片。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怒气。 他怎么会忘记,公主从来就是这样肆意妄为的人呢? 此地是大梁同北蛮的边境线,凶险万分,她一个连马都骑不好的人,竟然还敢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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