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有何差遣,臣在所不辞。” 霍枕宁狡黠一笑,反问他:“当真在所不辞?” 姜鲤一怔,复道:“万死不辞。” 霍枕宁叫人给姜鲤上茶,笑的煊赫。 “万死不辞可是你说的,”她托着腮将姜鲤一军,“我想出宫,在这里憋的快发芽了,你看。” 公主语音娇软,说自己快发芽时,还在自家头顶比了比,看在姜鲤眼里,另有一番惊心动魄。 他身为侍卫亲军指挥使,怎能护不住公主? 届时在这冀州大街上转上几番,也就交差了。 既然万死不辞,那便万死不辞吧。 姜鲤应下,出去准备不提。 待出宫时,已是午时,宫中的贵人们早已午休,姜鲤护着公主出了宫门,坐上了马车,自家驾车,另有五十暗卫在外护卫。 冀州最繁华的大街名叫止车街。 顾名思义,便是马车不可行进入内。 便是天家公主,霍枕宁也不愿破坏规矩,既然微服出行,便要像个真正的平民一般,享受生活。 这止车街上果然热闹,各式小吃、绣坊、脂粉的肆铺熙攘热闹。 霍枕宁手里拿了一只南沙饼,吃的一嘴是油,心头却雀跃不已。 姜鲤同木樨在她身后,忙着付钱,主仆三人倒也和谐。 只是将将逛到一家名叫“撷芳居”的酒楼门前,便听见前方一阵人头骚动,行人纷纷闪避,一辆黑楠木马车穿过人群,跑的肆虐,却也差点撞到了许多行人。 眼看着马车来势汹汹,便要冲过来,霍枕宁一时躲闪不及,吓得抱头就要蹲下。 姜鲤心焦如焚,一个飞身过去,将公主抱在怀中,旋身躲开,便是如此,那马车的缘木还是擦伤了霍枕宁的手臂。 霍枕宁躲在姜鲤怀中,惊惧未定,手臂上却疼痛不已,却见那马车安然停在了酒楼的门前,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抬手将马车上的女子扶了下来。 那女子着一身素衫,气质华贵端丽,眉目也是清丽如诗,令周遭百姓都纷纷咋舌。 她看了霍枕宁一眼,神情高傲,似是不屑一顾,也并没有道歉的打算。 姜鲤哪里能忍受旁人这般对待公主,刚想上前,却见那姑娘迎着酒楼的门前,唤了一声:“迟哥哥。” 霍枕宁也望见了那站在酒楼门前的如玉青年。 江微之。 他未着官服,一身月白澜袍令他有着使人动容的清俊。 霍枕宁手中的南沙饼落地,惶然的眼神对上他的,再慌乱移开,看向那高傲少女。 他在等她。 沐休的日子里,江微之在等这样一位高傲的姑娘。 江微之并未回应那女子的一声迟哥哥,而是看向了偎依在姜鲤怀中的霍枕宁。 她的衣袖被撕破了一些,有些可疑的红色滴落,而那侍卫亲军指挥使姜鲤却将她拢在怀中,使她愈发的神色楚楚。 江微之眼眸中的厉色一闪而过,踏步而来,站在姜鲤的面前,将公主自他怀中拽出来,沉声道:“步帅僭越了。” 姜鲤并不松手,拽住了公主的手臂,眼神坚定。 “佳人在侧,殿帅还是会客紧要。” 霍枕宁心里盘旋着那一声“迟哥哥”,心一跳一跳的,痛到不能呼吸。 手臂上的伤也开始痛起来,面上有些几滴泪水越过雪白的面庞,径自滴落在她的脚下 她看着江微之,轻声道:“江殿帅,你僭越了。” 江微之呼吸一滞,看着她绝俗的脸上一脸淡漠,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姜鲤上前,欲将公主带离。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