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王榻上,幽幽说起了自己遇刺一事。 “谁人这般大胆,臣愿为陛下查明真凶!”掌管监察之事的御史大夫主动上表。 燮信低垂了眼眸,微微叹了口气:“孤有爱卿这般忠心的重臣,却还是免不了被刺杀,莫不是因了出征那日未曾祭拜天神,上苍不肯庇佑?” 曾上言燮信曰后位不立,不可行祭祀之事的几位朝臣不安起来,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燮信抬眼,目光若有若无地从他们身上一一掠过。 中书令进言道:“陛下仁德,天佑我大燮,何惧鬼神!” 燮信定定看着许卿,那日的情形已让他打消了一丝对这位古怪老人的怀疑。 “许卿所言甚是,孤便命你查出是谁要对孤不利。”他环视众人,这几个老臣没几个是好对付的,所以自己的叔父干脆什么也不做,最后群臣倒戈,王位落到了自己手里。 “对孤不利,便是对大燮不利,其中的轻重诸位想必再清楚不过。” 众臣自然应喏。燮信抛开话头,命代政大臣将自己不在时的要事一一报来。 “筠州一带地处燕国和大燮的交界处,前日又有几户商铺被燕国流寇纵火焚毁……” 一开口就是让燮信头疼的旧消息。筠州是他父王起兵之处,民风粗野好斗,本就属于三不管地界,竟然还有人在那边开商铺。 燮信扶额思索良久。突然有人提议道:“陛下不若派陵王前往筠州镇守。” 燮信抬眼望向那人,说话的正是中书令的小儿子许十开。他任城邦令这一虚职。 燮信早在心里把他视作草包,他的话必然也是中书令的意思。看来这老头是有意帮自己除掉心头隐患。 燮信移目向众人:“陵王乃孤的兄弟,叔父的事罪不在他。如今要他前往那匪寇之地……”他略一停顿,言辞间带了恳切,“孤于心不忍。” 许十开似是不解其意,一力劝道:“陛下仁义无双。只是陵王本就有不知之罪,如今赋闲,这也是他戴罪立功的机会。” 众臣中有附和者,燮信仍是不允,言说明日待问询过陵王后再议。 他和这位弟弟并无真正的兄弟之情,早年间虽也在一处习过字,斗过蛐蛐儿,这份记忆却因年月久远被他淡忘了。 燮信倚靠在锦榻上,将玉儿放了在膝上,看她专注地用小巧的双手摆弄按几上的玩偶。 那是一只产自异域的人形玩具,构造精妙复杂,在机关处旋上几圈,便会哒哒地走起路来,双臂还会前后摆动,行动间仿似燮国木偶师手中的假人。 他的朝臣尚且不是可以任由他随意操纵的假人,陵王更不会是。所有的一切,总要顺其自然的好,正所谓无为而治,才是圣人之道。 他在前人所著的古书上读到不少黄老之学,冲和虚静的道家学说让他的疏狂性情平和了不少。 他待玉儿也越发温柔,亲吻她时也不会让她痛了。他一手按住那个哒哒转圈的小人,一手抚着玉儿的下颌,令她仰起脸来。 玉儿感到双唇被主人打开了,舌头在她嘴巴里搅动着,一会儿又把她的小舌吻得麻麻的。她昏沉沉的,很困很困,眸子渐渐阖上,陷入沉沉梦乡。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