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吗?那我就将公安请来!如果我的孩子因此留下不可治愈的后遗症,我也要他们承担他们应得的惩罚!” 周徽嵐紧接着说道,“但是小舅,你就咽得下这口气?刚才医生的话你也听见了,小辉从高处摔下来,肋骨断了两根,左腿小骨骨折,那肋骨幸亏没有穿刺心肺,不然他根本就等不到你们回来。” 听她说起这个假设,李绍心里沉痛极了。外甥女口中的假设,以及假如他们没来,导致的后果都太严重太严重了,他承受不起。 “惠兰,我咽不下这口气,但是小舅没办法,小舅是个没本事的人。”他说着,将整张脸埋在手心里。 看着他这样,周徽嵐也不好受,但是这又是一个必须的过程,她小舅不能再这么窝囊下去了。从一开始是为了他的父母,到后来为了妻子为了儿女,可以说他为了家人,已经委屈求全了太久,蜷缩太久,几乎已经忘了曾经也是一个站着的顶天立地的男儿。 “小舅,实不相瞒,我这次来不仅仅是来看望你,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接你们回仪水县。咱们咽不下这口气就不要咽,咱们就强硬这么一回,然后拍拍屁股走人,让他们憋屈一回那又怎么样?” 李绍一怔,“回仪水县?不了,我在这里住得挺好的,我的家在这里,我也习惯大西北这边的生活了。” 孙婉儿背过身去,其实她知道丈夫这话是多么口是心非,他又是多么地想回去。 周徽嵐知道他在担忧什么,人穷志短,钱是男人的胆,他是怕一家子回到仪水县拖累他们。 “小舅,这里不是你的家。你也说了,这里的人团结又排外,你在这里融入不进去的。听我的,和我回去吧,你不用担心回去之后拖累我们。现在我们大兴村发展得比较好了,去年家里种水稻种药材,一年就收入了近两万元,还有家里还弄了个大棚蔬菜种植,每天都有不错的收入。”为了让他安心,周徽嵐不得不透一些底子给他知道,“旁边这位是我堂哥,在我们县里开了一间建筑工程公司,到时你觉得住我家不自在,可以去他那里干活。” 一旁的周郢点了点头,附和她的话,“李舅舅,惠兰妹妹说的句句属实,我底下的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有四五十元。” “可我这身体……”李绍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万一他干不了重活,那不是给人添麻烦或者占人便宜吗? “如果你做不了重活,可以干点轻省的,就是工钱相对少一点。小舅妈可以去公司的厨房做事,也能有三四十元一个月。” 李绍很心动,倒不是全然是对钱的心动,而是心动回去之后,他们可以自食其力养活一家子,不用麻烦甚至拖累亲人。 他看向妻子,孙婉儿踟蹰,要离开熟悉的家乡,陪着丈夫去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吗? 周徽嵐注意到了,决定给他们下一剂猛药。 要是这个地方很好,人也很好,她小舅因为小舅妈的选择留了下来,倒也就罢了,吾心安处是吾家。 但明明她小舅在这里就过得煎熬,如果再因为迁就她而留下,对她小舅不公平。最重要的是她实在担心再留在此地,她小舅会步她外公外婆的后尘,命不久矣,英年早逝。 “小舅,你不是说珊儿和我亲近吗?其实这并不是我第一次见到珊儿了,我曾在庆南,我被卖到的村子里见到被人贩子抓住的她。当时她和一个京城的男孩儿是那一批货中最珍贵的……”周徽嵐简单地将救李珊的事说了。 李绍猛地抬头,“你说的是真的?这事我不知道。” 听到这个消息,他整个人都是懵的。他没想到自己女儿遭遇了外甥女当年同样的不幸。想到这些年他大姐几乎哭瞎了眼,其中的辛酸苦楚他看了都难受,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亲自经历会是怎样的煎熬。外甥女能回来,是不幸中的万幸。但是珊儿,不定会有这份幸运。 其实不止李绍,孙婉儿也懵了。 周徽嵐点了点头,“我猜到了,你并不知情。但小舅妈,小珊是怎么丢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李绍看向孙婉儿,“是不是八月份的时候?我当时住院,想看孩子,你一直推脱。说孩子在你大姐家好好的呢,我当时体谅你辛苦,没有一再要求。但这么大的事,你都瞒着我?” 李绍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孙婉儿流下了眼泪,“我也不想的,你当时病得那么重,珊儿丢了,大姐说她是不小心的,我能怎么办?” 她当时除了在医院照顾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找寻女儿了,那段时间她暴瘦了十斤。幸亏半个月后女儿找回来了,是公安同志送回来的,这事才没穿帮。 “小舅,这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