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只坐在一旁品茶、赏画,并未多言。 贺祁独自前往秦家主院请罪,容非与孟涵钰相顾无言。 容非大致猜出,孟涵钰听了镇上不少加油添醋的谣言,会说他如何如何待秦茉痴心无悔,而秦茉对他置之不理……此番到访,一是为求证,二是要听他的解释。 沉默良久,容非终归开了口:“孟四小姐,有关谣传给你带来的误会,我深感抱歉。” 孟涵钰紧抿的双唇稍稍松了:“贺七爷在说什么呢?我……我来探望你而已。” 容非淡淡一笑:“我自家母患病起,接管家族生意,为保持威仪,对外总是不苟言笑。除了生意往来,极少与家族的兄弟姐妹交流。 “曾有一段时间,你到大院来住,家母见了你的画和人品,夸赞过几句,贺家人对此存在误解……他们想讨好我而不得其法,误以为你我有情,便改而讨好你。 “此事,我也是近来才查明,没有及时了解情况并澄清误会,是我的责任。等长宁镇这乱摊子收拾完毕,我自会当面向孟将军和夫人解释清楚。” 容非与孟将军夫妇接触过,尽管他们把女儿宠得有些娇纵,但大事上的是非黑白,不会任意颠倒。 孟涵钰维持的温和笑意逐渐暗淡下去:“我爹……他很生气,但他也认为,你从头到尾不曾表示过什么。他不让我来,嫌我丢人,可我,还是想见你一面,亲手把生辰礼交给你。” 她边说,边让丫鬟捧出一卷画。 容非接过,展开。 此为孟涵钰亲笔所绘的水墨山水,画中层峦叠翠,奇峰崛起,烟林清旷,画法有着超乎年龄的苍劲。 他微笑称谢,夸了句“咫尺千里,真若山间景趣”,遂命人收好。 孟涵钰隐隐有失落感,吃着干果蜜饯,于漫长缄默中等待贺祁。 许久,她忽然像是自言自语般轻喃道:“我哪儿比不上她?” 容非一愣:“孟四小姐,这不是谁比谁优秀的事。” 孟涵钰水眸流转,凄然道:“贺七爷与秦姑娘相识……也就两三个月罢了。” 容非笑容糅合几丝怅然和微暖:“其实我这个人,不是你以往所见那般……我有无数缺点,但我身边的人,如楚然、东杨西桐,还有柳丫头他们,会一一为我掩饰。 “我是到了这儿之后,才放下伪装去生活。秦姑娘,她是唯一见过我各种窘态丑态,仍愿意陪伴我、守护我的人。我们,历经过患难,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渊源。眼下她生我的气,不过,我坚信她会有心平气和、重新接受我之时。 “孟四小姐既身份尊贵,又是风雅之人,自当寻一位待你情真意切的夫婿,将你捧在手心呵护。” 孟涵钰似是听懂了,又像是心有不甘,惘然若失,惆怅不已。 容非深觉今日的自己啰里八嗦讲了一大堆,比年迈的六叔祖还唠叨,自嘲一笑:“我算是比你们长一辈,难免好为人师,若不中听的,听过就忘了吧。” 难得他表现出谦逊,孟涵钰客套了几句,眼见天色已暗,随意吃了些点心。 容非因贺祁迟迟未归,担心他在秦家闹事,转念又想,南柳在暗处相护,贺祁翻不起浪。 当孟涵钰提出辞别,他领着东杨西桐相送,想顺便去秦家主院打听情况,听闻贺祁早已回长兴酒楼,他放宽心。 贺祁那小子,是在借酒消愁吗? 容非立在巷口,被浓稠夜色包围,正欲转身离开时,忽听到一声熟悉的口哨声,两长一短,带有提醒他留心之意。 南柳? 容非大感惊奇。原本派去保护秦茉的两名女护卫,今儿随燕鸣远办事,是以让南柳顶替,按理说左榆右杉还没来得及回来轮值。 既然南柳在附近,莫非……秦茉也来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