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他在父母跟前永远是乖宝宝。 遗憾是,他终究没法成为他们心中最光明正直的少年。 燕鸣远的母亲符铭月紧紧抱住杜栖迟,抚摸着她的长发,眼有泪光,却沉默无声。 花费数日,劳神医治好杜栖迟沙哑的嗓子,但肿成两倍大的双唇还得花个半载时日。 听说她日后能恢复容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杜栖迟恨燕鸣远开玩笑不知轻重,却也明了他长久受愧疚煎熬,当着师门上下原谅了他。 可慢慢地,疗伤期间,她发觉一个让她愤恨不已的事实。 燕鸣远为她治伤的同时,也故意拖延她的行程! 杜栖迟进一步确信她之前的疑虑——那位美丽的秦家姑娘,有问题。 她得尽早赶回来。 若与秦茉无关,燕鸣远不会插手。 杜栖迟头一次见燕鸣远与师门外的女子如此亲近,他住在秦家院落,喊秦茉“姐姐”,与之夜闯东苑,过后还在屋顶聊天吃点心…… 甚至,不惜为了这莫名其妙的“姐姐”,与相伴十年的她作对。 这便是为何,杜栖迟执意盯着服药后的秦茉发泄。 是的,她好奇。 ………… 秦茉从来没一口气说那么多话,唇干舌燥,疲乏不堪,埋头睡到了次日。 醒时,她已不大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不愉快的情绪随泪水消散后,她身心舒畅,欢喜愉悦,似乎觉得被青脊扣押了也没多大的事。 她活着呢! 所处房间与昨儿大不相同,虽无窗户,但床铺、衣橱、书案、妆台及各类物品一应俱全,早食、午膳皆十分丰盛,她顿时觉得,杜指挥使待她真好! 分不清白天黑夜,她翻了翻书,正觉无聊,房门忽然被打开,杜栖迟站在门边:“秦东家,我想与你聊聊。” 秦茉深觉她异常客气,忙起身笑而招呼她落座,如像主人家一般,给她倒茶。 杜栖迟见她眸光流转,随她而显现笑意,曾冷成冰的面容,流露满满的友善。 秦茉从头到脚无处不散发喜滋滋的光,尽管她也想不明白,有什么好高兴,可她就是忍不住扬起嘴角。 杜栖迟没问钥匙的事,只是跟她闲话日常。 她们二人本不相熟,最大关联,无非是杜栖迟住在她的东苑,且都认识燕鸣远。 聊着聊着,秦茉将盘踞多时的疑问道出,问杜栖迟为何找容非画像,容非究竟画了什么,能被她夸赞“七爷画妙,人也妙”。 “噢?”杜栖迟略微错愕,“秦东家竟不曾向贺七爷求证过?” 秦茉老老实实回答:“怕他嘲笑我乱吃醋,就没问。” 杜栖迟一笑,命人将那晚容非所绘送来。 那四尺见方的宣纸上,画了个巨大的圆圈,内里乱七八糟都是墨点和线条。 秦茉捧腹大笑:“那家伙瞎画什么啊!跟鬼画符似的!杜指挥使怎么还夸他!” 杜栖迟见她笑得欢畅,又问:“我夸他,你不高兴?” 秦茉摇头:“跟我无关,我不要他了。” “为何?” “他骗我。而且,我不想连累他。” “归根结底,你心里有他。” 秦茉脸颊微红,颔首承认。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