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轻轻擦净他脸和手的淤泥,拔下簪子,刺其人中。 还不醒……等他醒了, 会不会又说她“为所欲为”? 既然如此, 别白担了罪名。 想到此处,她捉狭似的, 趁机捏他鼻子,复而在他脸上掐了一把。 要是有笔墨,她定要给他画几撇胡子,点些麻子,而后不告诉他,任由他顶着一张大花脸回镇上…… 她玩弄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幻想镇民见了他怪模怪样纷纷捂嘴而笑,他却一脸懵的场景,顿时笑得全身打颤。 若非怕惹来那狂徒的伙伴,她真想笑出声来。 可惜啊!鸡蛋没能拿下来吃……折腾半日,饿死人!都怪这家伙跟死猪一样沉! 想到他此前曾趴她身上,压得死死的,她怒而捶了他几下,恰好被他胸口一物硌到手。 扒开他早已凌乱不堪的中衣,她摸出挂在胸前的黄铜钥匙,反复把弄。 与上回门窗关闭的昏暗房中相比,此际天光明亮,外加没容非捣乱,更能看清这钥匙的细微之处。 大小确实与妆奁暗匣里的小孔极为相似,唯独钥匙太薄,感觉一拧即断。 潜藏在内心深处的臆想翻涌复至。 会不会是……母亲记错了?或许那从未露面的未婚夫,不姓龙,而是姓容呢?不过,要真是他,他应该知道婚约才对啊! 秦茉重新整理好容非的衣裳,轻抚其乱发,心头一软,托起他头颈,置于她腿上,好让他舒服些。 沉思良久,她于风声、水声中依稀听到坡上有人说话,距离太远,听不大真切。 她闭上双眼,摒除心中杂念,逐一分辨混杂声响中的人言,隐约听出了“刺客”二字。 刺客,是指被她绑起来的棕衣男子么? 她悄然放下容非,小心挪步走了四五丈,探头张望,只见那男子和容非一般,沉睡未醒。 坡上人似以刀剑棍棒等物拍打草丛,秦茉猜想他们在搜寻,正想将男子藏到树底下,却听得一人恭敬地道:“王爷,属下一时疏忽,让那家伙给跑了,不过他身受重伤,铁定跑不远。” 王爷? 秦茉陡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是王老爷还是王爷?若真是位王爷,岂会跑到这小镇边缘? 一人淡淡发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余下四五人同时应声。 来不及挪动棕衣人,也没细想那王爷的嗓音为何有些熟悉,秦茉慌忙将木匣丢入更深的灌木丛内,加快脚步奔回“山洞”处,试图尽己所能唤醒容非,好一同脱身,然而那家伙半点儿也不动。 秦茉暗自祈求,兴许王爷会因二人以离奇方式制服了刺客而放他们一马,但她和容非私下出来游玩之事,终究瞒不住了。 果然,坡上人根据血迹、地上打斗痕迹、草木折损,推断出刺客已滚落陡坡。 当他们施展轻功滑下时,发现身上带血、腰上扎了针、手脚被缚、闭目昏睡的棕衣人,皆惊得说不出话。 有人提了棕衣人上坡回禀,其余人则循迹而觅,最终于七八丈外找到了容非和秦茉。 秦茉强作镇静坐在一侧,拿着枯枝戳画着地面沙土,见两名身材高大的男子阔步而来,当即垂首。 “……秦姑娘?”来者异口同声。 秦茉吓了一跳,这、这两人怎会认得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