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岫烟不以为然,托着腮道,“谁让他把我关在家里,我就不吃,端走端走。” 丫鬟在她跟前踌躇了会,只好道,“那奴婢把这些放在这里,小姐饿了再吃,奴婢先退下了。” 见她转身,苏岫烟见机行事朝门口冲了出去,哪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她爹这是明摆着不让她再出门,门口把守着好几个壮汉,将她一把给擒住,再无动弹挣扎之余。 “小姐,请见谅。” “我们也是秉公办事。” “什么秉公办事啊...你们就是为了我爹办事....”苏岫烟无力吐槽,“行了行了,你们放开我,我自己会进去。” 重新被关回了屋,苏岫烟深深叹了口气,眼看着都好几天没见着她的小昭雪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沈昭雪步子很小却很快,一个人埋着头一股脑就走了挺远,司马云出来好一会才追上,张了张嘴只是问了句无关痛痒的话,“....你怎么样?” 沈昭雪努努嘴,尽管已经疼得脸上冒虚汗,却仍旧要装坚强,“昭雪没事,将军还是...还是回去陪大家吃饭吧。” “...”司马云顿了下,“我送你回去。”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句话都没有再说,只是这样一前一后保持着一尺的距离走着,沈昭雪走在前,司马云跟在后,虽然看不见将军的脸,但沈昭雪此刻的心里还是能够感受到一丝暖意,还有说不出的踏实。 刚回来院里,瑞秋便带着大夫匆匆忙忙赶来,司马云恰好站在外头,对瑞秋说,“快让大夫进去看看。” 瑞秋点了点头,没再回答,“大夫您这边请。” 郎中背着就诊箱被领了进去正屋里,司马云就像一棵松直立在门口,不走也不动。 结果没有一会人就出来了,瑞秋一起跟着跑出来向司马云汇报,“将军,小姐她...” “她怎么了?”司马云问,眼里流露出担心。 瑞秋努了努嘴,有点不敢看他,“因为烫伤的地方在肩头,小姐不愿意让大夫看。” 一旁的郎中也露出了很无奈的表情,这种事情也不能强求,毕竟怎么说人家也是将军夫人,他一个小小大夫哪敢强行检查。 见状,司马云也不慌,转而对郎中道,“大夫,麻烦您开点烫伤药。” 郎中双手抱拳作揖,“将军有礼了。” 拿着大夫开好的药,司马云随瑞秋一起进去了正屋,沈昭雪在见到她进来那一刻,眼神有些恍惚闪躲,忙拉起肩上的衣服来。 “小姐,让大夫开了点烫伤药。”瑞秋走到床边坐下,想要给她上药。 这时候司马云撇开视线去,也不说话,就站在房里,像个木头人。 “嘶.....” 药上到烫伤的部位,沈昭雪不禁咧起嘴角眉头紧锁。 “小姐,弄疼你了吗,我...我再轻点。”瑞秋小心翼翼。 可她笨手笨脚的,沈昭雪也被她弄得疼痛不堪,终于司马云忍不住道了声,“我来吧。” 瑞秋的手顿在了半空中,她没听错吧? 就连沈昭雪也觉得十分意外,同时也很羞涩。 司马云不再吭声,大步朝床边走过来,一手接过瑞秋手里的药瓶,瑞秋立即起身让位,司马云在床边坐下的那一刻,沈昭雪下意识撇过脸去,双颊绯红不敢看她。 正准备上药时,意识到这丫头瑞秋眼睛还直勾勾盯着沈昭雪的肩头,司马云便莫名觉得心里不快,转而道,“你先出去。”语气平和。 “啊?”瑞秋愣了愣,最后恍过神来,“是,是...”接着赶紧退了出去顺带给关上了房门,走前还捂嘴偷偷笑,将军这是明摆着关心小姐呢,平日里冷冷冰冰的,每到紧要关头还都少不了他。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她们两人,沈昭雪紧张地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别着脸始终不敢回头看她一眼,脸发烫不已。就在她的手抹着药触碰到自己肩头的时候,沈昭雪惊得颤抖了下,浑身有一种麻麻的感觉。 司马云手法很是娴熟,沈昭雪竟然感觉不是那么疼,她的大手在自己的肌肤上辗转反侧推拿,药物也被抹得均匀分散,感觉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 沈昭雪好奇地问了句,“将军以前学过这个吗?” 话音落下,司马云竟一个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但很快收敛住,“...在军营里从小长大的人,对上药这种事早就司空见惯。” 说完,上好药的她一手拉上了沈昭雪的衣服,站起身便要走,又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声音醇厚有质感,“医者无类,遇到这种情况,首先想的该是自身安危。”紧接着抬脚大步走了出去。 望着她的背影,沈昭雪的目光也跟着追出去,她抿抿唇,很是矛盾,一方面在心里无数遍告诫自己,不要深陷进去,可却一次次贪念她的好,还有那片刻的温情。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