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他喝得晕乎乎的,脑子转不过来,眼睛茫然地看着霍时辰,视线在对方的脸上和手上来回移动。 “不是,我哪说错了吗?” 没人理他。 关白越轻笑着用胳膊肘怼了霍时辰一下,但是没反驳。 他和时辰,怎么可能一辈子兄弟? 黎树泽脑子还清楚,听了心里一突,目光定定地看向霍时辰,没有找出玩笑的意味。 再看关白越,笑而不语,基本就是默许了对方的话。 他忽然觉得刚刚下肚的酒烧得慌。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有人抢的,都是好东西。 更不要说他现在动心的对象,似乎不是真的那么可爱。人在现在的情感状态不满足的时候,往往会想起前任。 虽然关白越不是他的前任,但是是以前喜欢过的人,从对方这两天被挑破对这个问题的表态来看,那种怅然若失与怀念的神情,他曾经的暗恋可不像是一场单向的、没有回应的独角戏。 这段过往忽然就染上一点欲语还休的暧昧来,似乎格外美好。 他看着关白越和霍时辰目光相接,笑容柔软而默契。 ……怎么之前就没发觉呢? 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这么近了? 他心里恍惚,那边,喝多了的人有时候轴,坚持要让人同意自己的话:“不是,时辰你说,我怎么不对了?你……你不想和我们做一辈子兄弟?!” “当然不呜……” 霍时辰正要说话,被关白越一把塞了个橘子在嘴里,防止他说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一辈子的事儿太长了,用做的,不用说的。”他笑着解围。 结果霍时辰一口把橘子“啊呜”掉,继续:“我是想和你还有树泽做一辈子兄弟,这不是怕你们俩做不成吗?” 他没提和关白越做一辈子兄弟,但糊里糊涂的秦一韶没注意,直接被带跑了。 “我们怎么做不成了?” “那你发誓,不管你和树泽,谁跟那个临言在一起,不许打架,还是兄弟!”霍时辰一杯子酒往桌上重重一磕,“你发誓,我喝三杯!” 关白越目瞪口呆,看着霍时辰的目光满是景仰。 他一直考虑这事儿来着。 有时候,“喜欢”这种感情,就是在少男少女朦朦胧胧的“在意”中被刺激出来的。这种感情的美妙或者说玄妙之处就在于隐秘而不被察觉,然后满满滋养、成长。 ——但假如,这份朦胧还没有成长起来就被戳破、揭开来呢? 吃醋也是一样,隐约有好感的人,和其他人走得近,反而会刺激争强好胜的心以及占有欲。 ——但假如,你和你兄弟有好感的是同一个人,而目前这份好感还没有对哥们的情感深厚呢? 然后还被另外的哥们当面戳破,话里话外说你不能重色轻友啊。 这话关白越其实早就想怎么说比较好,但他的立场怎么说都尴尬。他和黎树泽之前隐隐约约的“不一样”,还有他对临言的敌意,都决定了他说这话挑拨的意味太重。 然而霍时辰,哪怕这两天似乎突然和关白越近乎起来,但这个转变时间太短,他总体看着中立。他说这话,但凡心里还记挂四个人从小到大情谊的,都得脸上发烧。 秦一韶就算上头脑子晕了,也觉得尴尬:“不是,时辰你这话……” “怎么了?” 秦一韶说不上来,就觉得不敢去看黎树泽。显然黎树泽和临言才是相处最多的,黎树泽对临言的表现还挺明显的,校园里传点什么八卦也都是他们俩。所以,如果承认自己对临言有意思,那真的太尴尬了,好像是诚心撬兄弟墙角似的。 ……但是让秦一韶说自己对临言没点什么吧,他自己都虚。 这话就接不下去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