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悟过来,颇感兴趣地望着他,问道:“但你……你不太愿意警方介入此事,对吗?” 麦克·斯托达咕哝道:“会牵连无辜……对他们来说,可真够倒霉的。” “让你这么惦记的人是葛雷斯太太吗?” “老天,不是!她是个冷酷无情的老油条!” 赫尔克里·波洛轻声说道:“这么说,是另外那个了……那个姑娘?” 斯托达医生说道:“当然,在某种程度上她也有点冷酷。我的意思是,她喜欢装出一副冷酷的样子,可她其实就是太年轻了……只不过是有点野,就是那种小孩子的无知和胡闹罢了。她搅和进这种放荡的生活里,是因为她觉得这很时髦,很新潮什么的。” 波洛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轻声问道:“这个姑娘,你在今晚以前见过她吗?” 麦克·斯托达点了点头。此时的他显得很年轻,也有点困窘。 “在莫顿郡见过,狩猎舞会上。她的父亲是位退休将军……曾经打打杀杀、枪林弹雨。如今是绅士老爷——诸如此类的那一套。他有四个女儿,都有点野……我得说那都是因为有那样一位父亲。她们住的地方是那个郡里最糟的地方——临近兵工厂。他们有大把的钱,但毫无老派的田间生活的感觉——他们是一群有钱人,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四个姑娘还结交了一帮坏蛋。” 赫尔克里·波洛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说道:“现在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我来了。你想让我接管这件事?” “行吗?我觉得应当采取点措施——的确,我承认我希望能尽力避免让希拉·格兰特曝光。” “我想这倒是可以办到的。我想见见那位年轻女士。” “跟我来。” 年轻医生领波洛走出了房间。对面的房间里传出一个女人躁动不安的叫喊声。 “医生……看在上帝的分上,医生,我要疯啦。” 斯托达走进那个房间,波洛跟在后面。这是一间凌乱不堪的卧室——香粉撒了一地,到处是些瓶瓶罐罐,衣服随便乱丢。床上躺着一个染着一头金发的女人,脸上是空虚与邪恶的神情。她喊道:“我满身都有小虫子在爬……真的,我发誓真是这样,我快疯啦……看在上帝的分上,给我打一针吧。” 斯托达站在床边,用职业性的温和语气安抚她。 赫尔克里·波洛悄悄走出房间。对面另有一扇门,他打开了房门。 这是一间很小的房间,与之前那间仅有一步之距,这里的陈设也很简单。一个苗条的姑娘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赫尔克里踮起脚走到床边,低头望着那个姑娘。 深色的头发、苍白的长脸庞——还有……对,年轻……非常年轻…… 姑娘微微睁开了眼,接着眼睛一下瞪大了。她瞪着眼睛,眼神惊恐。她坐起来,用力晃了晃脑袋,把一头浓密的黑发甩到后面去。她像一匹受到惊吓的小马,身子向后缩了一下,就像只小野兽在面对陌生人喂食时充满怀疑地向后蜷缩。 她开口了——嗓音稚嫩尖细,却很粗鲁。 “你他妈的是什么人?” “别害怕,小姐。” “斯托达医生在哪儿?” 就在这时,那个年轻人走了进来。姑娘松了一口气,说道:“哦!你在这儿!这家伙是谁?” “他是我的朋友,希拉。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姑娘说道:“糟透了,难受极了……我干吗要吸那破玩意儿?” 斯托达冷冷地说道:“我要是你,就再也不那么做了。” “我……我再也不吸了。” 赫尔克里·波洛问道:“谁给你的?” 她睁大了眼睛,嘴唇抽动了一下,说道:“就放在那里——在聚会上。大家都尝了点儿。一开始倒挺美妙的。” 赫尔克里·波洛轻声问道:“是谁带来的呢?” 她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可能是安东尼——安东尼·浩克吧。可我真的一点儿也不知道。” 波洛轻声问道:“这是你第一次吸可卡因吗,小姐?” 她点了点头。 “最好让这次成为你的最后一次。”斯托达说道。 “对……我想是应该这样……可那的确挺美妙的。” “现在听我说,希拉·格兰特。”斯托达说道,“我是一名医生,我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你一旦上了吸毒的贼船,就会陷入难以想象的苦难。我见过一些吸毒的家伙,我了解。毒品会把人毁掉,把身体和灵魂一起毁掉。跟毒品相比,酒都不值一提。现在马上和它一刀两断吧。相信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想想你父亲,他若知道了今天晚上的事会怎么说呢?” “父亲?”希拉·格兰特的声音提高了,“父亲吗?”她扬声笑起来,“我简直不能想象他脸上的表情!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他会七窍生烟的!” “这话倒没说错。”斯托达说道。 “医生……医生……” 从那个房间又传来了葛雷斯太太的哀号。 斯托达小声嘟囔着一些不好听的话,走出房间。 希拉·格兰特又盯着波洛,纳闷地问道:“你到底是谁?你没有参加派对啊。” “是的,我没参加。我是斯托达医生的一个朋友。” “那你也是医生吗?看上去不像。” “我嘛,”波洛说道,他总会把简单的叙述表达得像大戏要开演一样,“我叫赫尔克里·波洛……” 这次自我介绍没失去效果,波洛偶尔会因无情的年轻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