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一个人没必要偷东西,然而确确实实偷了。” “我想您这么说对她有点不公平。您听我说,这里还涉及一个小伙子。” “他把她告发了?” “哦,不,恰恰相反。他言辞激烈地为她辩护,事实上,昨晚晚饭后,他宣布他们俩订婚了。” 夏普督察的眉毛挑得老高,露出一副惊讶的神情。 “然后她上床睡觉,服了吗啡?这太奇怪了,不是吗?” “是啊,我也无法理解。” 哈伯德太太皱起眉头,一脸的困惑和苦恼。 “事实已经显而易见了。”夏普看着那张放在他们俩中间桌子上的小纸条,点了点头。 上面写道: 亲爱的哈伯德太太,我真的非常抱歉,这是我能做出的最合适的选择了。 “没有署名,您能确定是她的笔迹吗?” “能确定。” 哈伯德太太的语气相当犹豫,她看了一眼那张撕下的纸片,马上皱起了眉头。她为什么有种强烈的感觉,觉得这其中出了什么问题? “纸上面有一枚清晰的指纹,可以确定是她的。”督察说道,“吗啡在一个贴着圣凯瑟琳医院标签的小瓶里装着,而您告诉我她在那所医院里工作,是名药剂师。她可以接近放药的柜子,极有可能就是从那里拿到的。大概她昨天回家的时候就带着那玩意儿,并且已经有了自杀的念头。” “我真的不敢相信。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她昨晚非常开心。” “那我们假定她上床后有了一系列反应。也许有些过去的事情您不了解,也许她害怕被揭穿。您认为她深爱着一个小伙子,请问一下,他叫什么名字?” “科林·麦克纳布,他在圣凯瑟琳医院攻读研究生课程。” “一名医生?也在圣凯瑟琳医院?” “西莉亚深爱着他,可以说比他对她更痴迷。他是个相当以自我为中心的年轻人。” “那么,很有可能就是这么回事。她感觉自己在他心中并不重要,或者没告诉他应该告诉的话。她非常年轻,是不是?” “二十三岁。” “这个年龄段的人都太理想化,而且把爱情看得太重。没错,恐怕就是这样的。可怜啊。”他站起身,“我相信事实真相一定会调查清楚的,不过我们会尽可能做好保密工作。哈伯德太太,谢谢您,我已经掌握了目前所需的一切信息。她的母亲两年前去世了,据您所知,她唯一的亲戚是位年迈的姑妈,在约克郡,我们会联系她的。” 他把那张写有西莉亚的不安的小纸条拿了起来。 “好像哪里不对劲……”哈伯德太太突然说道。 “不对劲?是哪方面?”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我应该知道。哦,天哪!” “您非常肯定这是她的笔迹吗?” “哦,我肯定。但不是这个方面。”哈伯德太太双手按压在眼睛上。“今天早晨我感觉自己极其愚笨。”她带着歉意说道。 “我知道您已经非常尽力了。”督察温和地说,语带同情,“就目前来看,我认为我们不会再麻烦您了,哈伯德太太。” 夏普督察一打开门,杰罗尼莫就直接撞了进来,他一直在外面紧挨着门。 “喂,”夏普督察开玩笑地说,“在门外偷听,嗯?” “不,我没有。”杰罗尼莫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回答道,“我没偷听!绝对没有,绝对!我只是过来报信的。” “我知道了。什么消息?” 杰罗尼莫怏怏地说:“只不过是楼下有位先生要见哈伯德太太。” “好吧。伙计,进去告诉她吧。” 督查和杰罗尼莫擦肩而过。他一直走到走廊尽头,然后学着那个意大利人的样子猛地一转身,踮着脚悄无声息地走了回来。他想弄清楚那个猴子脸的小个子是否跟他说了真话。 他回来时正巧听见杰罗尼莫说:“前两天晚上过来赴晚宴的那位先生,就是留着小胡子的那位,他在楼下等着想要见您。” “啊?什么?”哈伯德太太心不在焉地听着,“哦,谢谢你,杰罗尼莫。我一两分钟之后就下去。” 留小胡子的先生,嗯,夏普在心里对自己说,并咧嘴一笑,我敢打赌我知道是谁了。 他下楼,走进了公共休息室。 “哦,波洛先生,”他说,“距离我们上次见面已经过去很久了。” 波洛正跪着检查壁炉旁边的底板,他并没有显现出慌乱,马上站起身来。 “啊哈,”他说,“确实是啊,你是夏普督察,对吧?你之前不管这片儿的吧?” “两年前交换过来的。还记得在克雷斯山发生的案件吗? ” “嗯,是啊,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还是这么年轻啊,督察。” “老了、老了啊。” “而我已经是个老头子了。唉!”波洛长叹一声。 “但仍然活力四射啊,波洛先生。在某些方面很活跃,是不是可以这样说?” “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呢?” “我的意思是,想了解一下前两天晚上你来这里给学生们做犯罪学演讲的原因。” 波洛笑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