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人,波洛最了解不过了,要他们等待简直是要他们的命。 “好吧 ,我会说的,先生。”她嚷道,“我忍耐得够久了,我强忍着没有出手,结果呢?我受到了侮辱!没错,彻头彻尾的侮辱!呵!他难道真的以为他能够这样对待米蕾吗?像扔掉一只破手套一样就把我抛到一边?我可以告诉您,从未有一个男人敢这么对我,向来都是我厌倦他们。” 她在屋里走来走去,纤细的身躯因为愤怒而颤抖着。她猛地一脚把她前面的小桌子踢到墙边。 “让这个小子看看老娘的厉害。”她叫道,“就是这样!” 她拿起一只装满百合花的玻璃碗,一把扔进壁炉里,看着它摔得粉碎。 奈顿以他那英式的冷漠带着谴责的目光看着这一切,感到尴尬得难以忍受。而波洛却相反,他眨巴着眼睛,津津有味地欣赏着眼前这幕闹剧。 “啊,太了不起了。”他叫道,“由此可见,您还很有个性。” “我是一个艺术家。”米蕾说,“艺术家都是有个性的。我告诉过德里克让他小心点儿,可是他把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她突然绕着波洛走了一圈,“那件事是真的吗?他要同那个英国女人结婚?” 波洛咳嗽了一声。 “据说 ,”他小声说,“他为她神魂颠倒。” 米蕾走到他们身边。 “他杀了他妻子!”她声嘶力竭地叫道。“现在您听到我说的话了!他在动手之前曾经跟我说过他的打算。现在他走进了死胡同,呸!都是他自找的。” “您说凯特林先生杀死了自己的妻子。” “是的,是的,是的。我难道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警方想要得到确切的证据。”波洛轻声说。 “那天夜里,我亲眼看到他走出了他老婆的包厢。” “什么时间?”波洛敏锐地问道。 “就是火车快到里昂的时候。” “您能对自己所说的话起誓吗,小姐?” 此刻的波洛变成了一个与之前截然不同的人,他的语调尖锐,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当然!” 屋内一片寂静。米蕾呼呼地喘着气,她用挑衅而又担心的目光,在眼前这两位男士脸上来回扫视着。 “这是件很严肃的事。”侦探说道,“您意识到这一点了吗?” “当然!” “那就好,”波洛说道,“既然小姐您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那么我们也不要浪费时间了,请您跟我们一起去治安官那里走一趟吧。” 米蕾大吃一惊,犹豫起来。但正如波洛所预料的那样,她此刻已经骑虎难下了。 “好吧,”她嘟囔着,“我去拿我的大衣来。” 大厅里只剩下波洛和奈顿两个人互相交换着眼神。 “我们必须立刻行动,就像你们英国人说的那样:要趁热打铁。”波洛轻声说道,“这种女人很善变,她可能不到一个小时就后悔了,退缩了。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防止这种事情发生。” 米蕾出来了,身穿一件沙土色的豹子皮大衣。她此时也像是一头伺机而动、凶猛危险的豹子,双眼喷射着愤怒和狠毒的目光。 他们在治安官办公室里遇见了科先生。波洛简短地为他们引荐了米蕾,然后礼貌地邀请米蕾为警方讲述一遍她的故事。米蕾将之前告诉过波洛和奈顿的那些事原原本本再次叙述了一遍,但是她的情绪比之前要稳定得多。 “真是一段不寻常的故事,小姐。”卡内基慢慢说道。他靠在椅背上,扶着鼻夹眼镜,透过眼镜片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位舞蹈演员。 “您想让我们相信,凯特林先生在案发前就向您炫耀过他的计划?” “没错。他说他妻子的身体太健康了,只可能死于意外——由此可见,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您是否意识到,”卡内基严肃地说,“在这起案件里,您是从犯?” “我?先生,您这样说是毫无根据的。我在那时并没有把他的话当真啊。完全没有!先生,我了解男人,他们总是爱说一些大话。如果有谁把男人的话当真,那才奇怪呢。” 治安官皱起了眉头。 “所以我们是否能够理解为:您把凯特林先生的威胁话只看成随便谈天?请允许我问您,小姐,是出于什么原因使您辞去了伦敦的职务而到里维埃拉来的呢?” 米蕾用充满柔情的黑眼睛望着他。 “我想同我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她简短地回答道,“难道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地方吗?” 波洛慎重地插话问道: “那么,小姐,凯特林先生是否愿意让您一起陪同他来尼斯呢?” 米蕾似乎感到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