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摩洛哥山羊皮的小包,上面有r.v.k.的字样。凯特林夫人关上了那扇门,坐在了椅子上。凯瑟琳坐在她的身旁。 “我正处于麻烦之中,而且不知道如何是好。我爱上了一个人,特别特别爱他。在年少的时候,我们就彼此中意,但却被残忍地分开了。现在,我们又一次相遇了。” “然后呢?” “现——现在我要去见他了。噢!您肯定觉得这事儿大错特错。但您不了解内情,我的丈夫实在是太坏了,他的行为令我蒙羞。” “然后呢?”凯瑟琳又说了一遍。 “只是有一件事使我伤心:我欺骗了我的父亲,就是在火车站上和我告别的那位先生。他主张我同丈夫离婚,可是他哪里知道,我正在赶去见另一个男人的路上。如果他获知实情,一定会认为我是个十足的傻瓜。” “您觉得这是件傻事吗?” “我……我认为是的。” 露丝·凯特林低头瞅着自己的手,它们正神经质地颤抖着。 “但我已经没法回头了。” “为什么?” “我——他为我安排好了一切,我若反悔的话他会心碎的。” “并不见得吧。”凯瑟琳坚定地说,“一个人的心是不会那样轻易破碎的。” “他会认为我是个意志薄弱且没有勇气的人。” “在我看来,您现在的所作所为,既欠考虑,也不明智。”凯瑟琳说,“并且您自己也已经意识到了这点。” 露丝·凯特林用双手蒙住了脸。“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在离开维多利亚站的那一瞬间,我就预感到肯定有事情将要降临在我身上,我无处可逃。” 她痉挛地握住了凯瑟琳的手。 “您一定觉得我疯了才跟你说这些事情,但是,真的,我有预感,一些非常可怕的事情将要来临了。” “别这样想,”凯瑟琳说,“您要设法振作起来。等到了巴黎,您可以给您的父亲发封电报。他一定会立刻赶来的。” 露丝脸上的气色舒缓起来。 “是的,我可以这样做。我那亲爱的老爸,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是多么爱他。”她直起身,用手帕擦干眼泪,“之前我是有多蠢啊,非常感谢您能愿意同我聊天。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陷入如此古怪而又歇斯底里的境地。” 她站了起来,“我想我现在真的感觉好多了。我只是需要找人谈谈心,我为什么要把自己折腾成那样一个傻瓜呢,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凯瑟琳也站起身来。 “我真高兴您已经平复下来了。”她尽量用一种与之前相比没有任何变化的语调说。往往在倾吐完秘密之后,倾诉者总会有一种尴尬感,对于这点她再清楚不过了。于是她巧妙地说道: “时间不早了,我必须要回我的包厢去了。” 凯瑟琳匆匆离开凯特林夫人的包厢来到走廊上。几乎是同一时间,她看到凯特林的女仆也从包厢的另一个房间里出来。在她们面对面的一瞬间,女仆的目光越过了凯瑟琳的肩膀,似乎看见了什么令她异常讶异的人,凯瑟琳转过头,然而那个人好像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包厢,此刻凯瑟琳身后的走廊上空无一人。凯瑟琳继续走向她位于另一节车厢的包厢。当她走到本节车厢最后一个包厢时,门突然“哗”的一下打开了,一张女人的面孔出现在门口,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又重重地关上了门。这个女人拥有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庞:黑皮肤,鹅蛋脸,化着略显怪异的妆容。凯瑟琳想她如果下次再见到这个女人,一定会立刻认出她来,但又隐隐觉得似乎在哪儿遇见过她。 此后,凯瑟琳径直回到自己的包厢中,坐在座位上回想着刚刚的谈话。她百无聊赖地想着刚刚那个穿貂皮大衣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她的故事到底会迎来怎样的结局。 “如果能够阻止别人去做傻事,那也算是积了德。”凯瑟琳思索着,“可是谁知道呢?那个女人看起来从小就固执己见、任性惯了,也许此刻在行为处事上稍加改变,对她来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噢,得了吧,我想我再也不愿意见到她了,她也肯定不想再见我了。人们在倾吐完秘密之后就不会再想见到彼此,凡人总是如此。” 她希望能去别处吃晚饭,不是说她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而是她觉得如果再遇见那位女士,她们彼此都会感到很尴尬。她十分疲惫地躺在枕头上,一阵茫然的空虚感向她袭来。火车快到巴黎了,缓慢地在城郊绕行,数不胜数的临时停车使凯瑟琳感到很无聊。到了里昂车站的时候,终于可以下车去站台上走动走动了,这让凯瑟琳感觉很高兴。站台上凉爽的空气将人从车厢里带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