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来着?对了!”她再一次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计划上,“我在想——” “看在上帝的份上,妈妈,你已经说了三遍这样的话了,你到底在想什么?” “是的,孩子。”坦普林女士说,“我在想,如果能写信给这位亲爱的凯瑟琳小姐,邀请她来我们这儿小住一段时间,那岂不是很好。她之前一定从未与上流社会打过交道。如果需要有人出面来把她带入这个圈子,没有人会比我更合适了。这个计划不论是对她还是对我们来说,都是非常有益的。” “你认为从她身上可以榨出多少油水来?”蕾诺斯问道。 母亲略带责备地看着女儿,喃喃地说道:“我当然希望能在经济上有所获益了,你知道,总有那么一两件事情很花钱,战争啦,你爸爸啦——” “现在还得加上丘比。”蕾诺斯说道,“真要算起来的话,他可是一件昂贵的奢侈品。” “在我的印象里,她是一个好姑娘。”坦普林女士顺着自己的思路说道,“她安静,从来不想着出人头地,她不算漂亮,也不热衷于与男性暧昧。” “所以,她绝不会缠着丘比是吗?”蕾诺斯说。 坦普林女士瞪着女儿,抗议道,“丘比可从来不……” “得了吧,”蕾诺斯说,“我才不相信呢。他可懂得如何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了。” “亲爱的,”坦普林女士说,“你总是把话说得那么粗鲁。” “请原谅!”蕾诺斯说道。 坦普林女士拿起那份《每日邮报》、化妆包,还有其他的一些信件。 “我要立即给亲爱的凯瑟琳小姐写信,帮她回忆起在埃奇沃思的那些美妙时光。” 她双眼闪烁着坚毅的光芒,走回到房间里去。 同萨米尔·哈菲尔德夫人不同,坦普林女士下笔如有神,没有任何停顿或者卡壳的地方就写完了一封长达四页的信。她又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错字和需要改动的地方。 凯瑟琳到达伦敦的第二天就接到了这封长信。她一行都没有看,就把它塞进了手提包,然后出发去找哈菲尔德夫人的律师。 律师事务所位于伦敦住宅区的一栋老建筑里,在迟到了几分钟后,凯瑟琳出现在了这位哈菲尔德夫人的资深合伙人面前,这是一位有着一双精明的蓝色眼睛的,如同慈父般慈祥的老人。 在开始的二十分钟里,他们讨论了哈菲尔德夫人的遗嘱和资产分配等杂事。然后,凯瑟琳递给律师一封信,正是那封萨米尔夫人的信。 “尽管看起来很荒唐,但我还是认为应该给您看看这封信。”凯瑟琳说。 律师读了信之后微微一笑。 “这简直是无耻的觊觎,格雷小姐。我可以郑重地告诉您,这些人完全无权染指遗产,任何法律都不会支持他们的这种行为。” “我也是这样想的。” “人的天性有时看起来很愚蠢。我要是处在他们的地位,只会祈求您宽宏大量的施舍。” “我正想同您谈谈这件事。我想给哈菲尔德夫人的这些亲属留下一笔钱。” “您完全不必承担这样的义务。” “我知道。” “就算您给他们这笔钱,他们也不会领情,只会觉得您想要用钱打发他们走,而他们也绝不会满足于这个数目。” “这些我都知道,这笔钱并不会起到什么作用。” “格雷小姐,我建议您尽快打消这个念头。” 凯瑟琳摇摇头,“我知道,你说得没错,这些我都明白,但我还是要坚持留一笔钱给他们。” “他们会毫不客气地收下这笔钱,然后继续纠缠您。” “好吧,”凯瑟琳说,“如果他们觉得这样做有意义,那就让他们继续缠着我吧,每个人都有自己所追寻的生活的意义。但毕竟他们还是哈菲尔德夫人的亲属。尽管哈菲尔德夫人在世的时候这些亲戚从未过问过她的生活,但我还是不想就此斩断他们之前的亲属关系。” 尽管律师表现得很不乐意,但她还是一再坚持自己的意见。现在,她一身轻松地走在伦敦的大街上,终于可以自由地花那笔钱了,也终于可以好好地为未来做一些规划,而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要去一趟当地有名的服装店。 接待她的是一位身材瘦长、有点年岁的法国女人,她看起来很像是一位举止优雅的老板娘。凯瑟琳用略带天真的口吻说: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