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这附近。”她对我解释说,“比尔原来到这儿来看他的叔叔埃弗拉德爵士,他住在奈顿。” “当时那个地方简直就像陵墓一样——当然现在就更是了。”博伊德·卡灵顿说,“我有时候干脆觉得那个地方根本没法住人。” “哦,比尔,收拾一下还是很漂亮的——非常漂亮!” “是啊,芭布丝,但问题是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收拾。装个浴缸再买些舒服的椅子——我就只能想到这么多了。我需要个女人帮我。” “我跟你说过我可以过去帮忙的。我可不是开玩笑。是真的。” 威廉爵士怀疑地看了看克雷文护士。 “如果你身体能承受得了,我可以开车载你过去。您觉得呢,护士小姐?” “哦,没错,威廉爵士。我觉得那样对富兰克林太太大有好处——只要她注意不要过度疲劳。” “那就这么定了。”博伊德·卡灵顿说,“你先好好睡个觉吧。这样明天才能有好状态。” 我们俩都向富兰克林太太道过晚安,一起走出了房间。一起下楼的时候,博伊德·卡灵顿粗声说道:“你不知道她十七岁的时候有多么可爱。我当时刚从缅甸回来——我夫人在那里去世了,你知道。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我第一眼见她就被迷住了。可三四年之后,她嫁给了富兰克林。我认为这就是她生病的根源。那家伙根本不理解她,也不会欣赏她。可她又偏偏是那种敏感的人。我感觉她的病有一部分是因为情绪问题。想办法消除她的忧愁,让她开心,让她感兴趣,她就能变成一个不一样的人!但那个该死的大夫只关心试管还有西非的土著和文化。”他愤怒地哼了一声。 我感觉他说的也许有些道理,只是博伊德·卡灵顿对富兰克林太太的迷恋让我感到很惊讶。虽然富兰克林太太有一种花哨的脆弱美,但她毕竟是一个病人。而另一方面,博伊德·卡灵顿本人精力旺盛,以至于我本以为他会对富兰克林太太这种神经质的病人完全没有耐心。这样看来,芭芭拉·富兰克林年轻时一定特别漂亮,因为对于许多男人——特别是像博伊德·卡灵顿这种在我看来属于理想主义的男人——早年的印象是很难改变的。 下楼之后,勒特雷尔太太拉住我们,提议打一会儿桥牌。我解释说我要去找波洛,便先行告退了。 我的朋友在床上躺着。科蒂斯正在打扫房间。不过我进来的时候他正好出去,还随手关上了门。 “诅咒你,波洛,”我说,“我讨厌你总是藏着掖着的臭毛病。我整整一晚上都在寻找x。” “那你一定整晚都显得心不在焉。”我的朋友说,“有没有人发现你走神,然后问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想起朱迪斯问我的话,脸微微一红。我猜波洛看出了我的沮丧。我看到他嘴角浮现出一丝狡黠的微笑。不过他只是淡淡地说:“那你得到什么结论没有?” “如果我说对了,你会告诉我吗?” “当然不会。” 我死死盯着他的脸。 “我首先考虑了诺顿——” 波洛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不过,”我说,“我并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我只是觉得他的嫌疑并不比其他人小。而且他——唔,行事低调。我估计我们正在调查的这个嫌犯应该是行事不留痕迹的那种。” “这点是没错。但行事低调有很多种方式。” “什么意思?” “举一个完全假设的例子,如果在谋杀发生前数周,一个凶神恶煞的陌生人突然无缘无故地来到凶案发生地,那么他显然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如果嫌犯本人其貌不扬,就不会那么引人注意,他要是再从事一些人畜无害的消遣活动就更好了,比如钓鱼。” “或者观察鸟类。”我表示同意,“没错,但这就是我刚才说的啊。” “另一方面,”波洛说,“更有利的一种情形是,嫌犯是一个大家早已熟知的著名人物——比如说,他是个屠夫。这个身份额外的好处在于,没有人会在意屠夫身上的血迹。” “你这话说得没道理。如果屠夫跟面包师发生过争吵,所有人都会知道的。” “如果屠夫之所以成为屠夫,只是为了找机会杀掉面包师的话,就没有人会在意了。不能只顾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