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眼睛。波洛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手绢,轻轻地挥来挥去。布莱克的鼻翼微微翕动,喃喃自语地说:“没错,没错,这些事情一下子就都想起来了,真是不可思议。我记得卡罗琳穿了一条浅咖啡色的裙子;菲尔看上去不胜其烦……他总是觉得我的小爱好愚蠢透顶。” 波洛说道:“现在回想一下,你们就要离开房间了。你们即将前往书房,在那里你准备给他们念一段关于苏格拉底之死的文字。谁最先走出房间的——是你吗?” “是的——是埃尔莎和我。她最先走出门外,我紧跟在她后面,我们在说着话。我站在那儿等着其他人出来,这样我就可以再把门锁好了。菲利普——没错,下一个出来的是菲利普。然后是安吉拉——她正在问他什么叫牛市,什么叫熊市。他们继续往前走,穿过大厅。埃米亚斯跟在他们后面。当然,我依然站在那儿,在等着卡罗琳。” “这么说你非常确定卡罗琳留在了最后。你看到她做什么了吗?” 布莱克摇了摇头。 “没有,你知道,我当时背对着房间门。我正在和埃尔莎说话,给她讲按照古老的迷信,某些植物是如何必须在月圆之时去采集之类的事情,我猜她其实也没什么兴趣听这些。接着卡罗琳出来了,有点儿匆忙的样子,我就把门锁上了。” 他停下来看着波洛,后者正把手绢放回口袋。梅瑞迪斯·布莱克厌恶地抽了抽鼻子,心想:“嗬,这家伙居然还用香水呢!” 他大声说道:“我非常确信,就是这个顺序。埃尔莎,我自己,菲利普,安吉拉和卡罗琳。这些能帮上你的忙吗?” 波洛说道:“这样就都对上了。听着,我想要在这里安排一次聚会。我觉得应该不会很难吧……” 3 “什么事?” 埃尔莎·狄提斯汉姆的口气几乎称得上是热切了,就像个孩子一样。 “我想要问你个问题,夫人。” “哦?” 波洛说:“当一切都平息以后——我指的是审判——梅瑞迪斯·布莱克有没有向你求婚?” 埃尔莎睁大了眼睛。她看起来鄙夷不屑,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无聊。 “有啊,他求过。怎么了?” “你觉得意外吗?” “我觉得意外吗?我不记得了。” “你怎么说的?” 埃尔莎放声大笑,接着说道:“你认为我会怎么说?埃米亚斯之后,换成梅瑞迪斯?这简直太可笑太荒唐了!他那么愚蠢,而且他一直都那么蠢。” 忽然间,她又嫣然一笑。 “知道吗,他想要保护我——‘照顾我’——那就是他的原话!跟其他所有人一样,他也觉得审判对我来说是一种可怕的折磨和煎熬。还有那些记者!那些起哄的人们!以及所有那些对我的诽谤。” 她沉思了一阵子,然后说:“可怜的老梅瑞迪斯!真是笨到家了!”说完便又哈哈大笑起来。 4 赫尔克里·波洛再一次遭遇了威廉姆斯小姐那敏锐且有洞察力的目光,也再一次感到了时光倒流,自己仿佛又变成了温顺而害怕的小男孩。 他解释说,他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威廉姆斯小姐表示愿意洗耳恭听。 波洛字斟句酌,慢悠悠地说道:“安吉拉·沃伦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受了伤。在我所做的记录中,我发现关于这件事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法是克雷尔太太向她扔了个镇纸;另一种则说她用铁撬棍打了她。这两种说法哪个正确呢?” 威廉姆斯小姐干脆利落地答道:“我从来没听说过什么铁撬棍,镇纸的那种说法是正确的。” “你是听谁说的?” “安吉拉亲口告诉我的。她很早就把这件事讲给我听了。” “她具体是怎么说的?” “她摸着她的脸颊,说道:‘这是当我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卡罗琳造成的。她扔了个镇纸砸我。永远都别提这件事,好吗?因为那会让她感到极其难过的。’” “克雷尔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