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我的意思是,钱这方面她一点儿困难也不会有,我准备和她平分呢——我真是这么打算的。我确定,亲爱的阿伦德尔小姐肯定也希望我这么做!想到她就这么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实在是太可怕了——或许她没有……旅馆的人好像认为是个意外?” “她吃了什么?” “某种安眠药。佛罗拿,我想。不,是三氯乙醛。没错,就是这个,三氯乙醛。哦,天哪,黑斯廷斯上尉,你不是认为——” 我顾不得礼节,猛地挂上电话,看向波洛。 “塔尼奥斯夫人——” 他抬手示意我不用说了。 “是的,是的,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她死了,对吗?” “是的,安眠药过量,是三氯乙醛。” 波洛站起来。 “我们走,黑斯廷斯,必须马上赶过去。” “你昨晚——担心的是不是这件事?你当时说,每次案件即将结束的时候,你总是很紧张?” “我害怕会再死一个人——是的。” 波洛绷着脸,表情非常沉重。去往尤斯顿的路上,我们几乎没怎么说话,波洛只是摇了一两次头。 我小心翼翼地问他: “你认为不是?有可能是只是个意外吗?” “不会,黑斯廷斯——绝对不会。绝对不可能是个意外。” “凶手到底是怎么发现她在那里的?” 波洛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科尼斯顿旅馆距离尤斯顿车站很近,看上去很简陋。波洛拿着名片,一路态度强硬地冲进经理办公室。 事情的过程非常简单。 她自称彼得夫人,带着两个孩子,十二点半左右入住。中午一点钟,三人一起吃了午餐。 四点左右,有个男人到前台给她捎了张字条,由饭店的服务人员送上去给她。没过几分钟,她带着两个孩子和一个行李箱下楼,把孩子们托付给来访的那个男人。彼得夫人到经理办公室解释说,她只需要一间房间就够了。 她看上去并没有特别沮丧或不安,相反,她非常冷静沉着,七点半左右吃过晚餐就回房间了。 早晨女仆叫她起床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死了。 来过一位医生,宣布她已经死了几个小时了。床边的桌子上有个空杯子。很明显,她服了安眠药,不小心搞错了剂量。医生说,三氯乙醛是一种非常不稳定的药。没有自杀的迹象。没有留下遗书。他们在寻找她亲属的联系方式的时候,在包里发现了劳森小姐的名字和地址,并已经打电话通知她了。 波洛问,她有没有留下信件或文件一类的东西。比如,带走孩子的那个男人当时送来的那封。 没有发现任何文件或书信类的东西,不过他们发现壁炉里有一堆烧干净的纸灰。 波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就目前已知的情况来看,化名彼得的塔尼奥斯夫人并没有访客,也没有人去过她的房间——除了那个带走孩子的男人。 我向行李员打听那人的长相,但他描述得很含糊。那个人中等身材——他记得好像是金色的头发——像军人一样的体格——很难准确描绘出那个人的外貌。但他可以肯定,那人没有胡子。 “不是塔尼奥斯医生。”我对波洛耳语。 “亲爱的黑斯廷斯!你真以为,塔尼奥斯夫人费了那么大工夫带着孩子离开了他们的父亲,竟然会顺从地把孩子交还到他手上,还一声不吭,完全不反抗吗?嗯,那根本不可能!” “那是谁?” “很显然,是塔尼奥斯夫人绝对信任的人,或是被‘第三者’派来的,而塔尼奥斯夫人对这个‘第三者’绝对信任。” “中等身高的男人。”我琢磨着。 “不必费力气想那个人的外貌了,黑斯廷斯。我可以肯定,带走孩子的那个人是个无关紧要的角色,真正的牵线人肯定在幕后!” “那张字条是不是这个‘第三者’写的?” “没错。” “是塔尼奥斯夫人绝对信任的人?” “很显然。” “她把那张字条烧掉了?” “是的,‘第三者’让她这么做的。” “那你写给她的那封分析整个案件始末的信怎么样了?” 波洛的表情异常冷峻。 “那个,应该也一起烧掉了。但那不重要!” “不重要?” “对。你要知道——所有的东西都在赫尔克里·波洛的脑袋里。”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走,黑斯廷斯,让我们离开这里。我们现在应该担心的不是死去的人,而是活着的人,还有他们等着我去对付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