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晚宴期间曾被请去接电话。我这次造访就是要搞清楚有关那个电话的一些事情。也许你能允许我就这件事问你的用人几个问题。” “当然了,当然了。罗斯,请按一下那个铃,好吗?” 管家应声而入。他是个高大的中年人,看起来有些牧师的感觉。 蒙塔古爵士吩咐了几句。管家转向波洛,很有礼貌地等待他问话。 “电话铃响起的时候是谁接的?”波洛开始发问了。 “是我亲自接的,先生。电话放在通往大厅的过道里。” “打电话的人是说要找埃奇韦尔男爵夫人还是简·威尔金森小姐?” “是找埃奇韦尔男爵夫人,先生。” “那边的原话是什么?” 管家回想了片刻。 “我记得是这样的,先生。我说‘你好’,那边有个声音问是不是齐西克四三四三四号,我回说‘是的’。接着那边让我等一等,然后另一个声音问是不是齐西克四三四三四号,等我又回答说‘是的’,那边便问:‘埃奇韦尔男爵夫人是在这儿用餐吗?’我说男爵夫人是在这儿用餐,那个声音说:‘请找一下她,谢谢。’我去餐桌边通报给男爵夫人,她起身跟我出来,我带她到电话旁边。” “然后呢?” “男爵夫人拿起听筒说:‘你好——是哪位?’然后又说,‘是的,是我,我是埃奇韦尔男爵夫人。’我正要离开,男爵夫人叫住我,说那边挂断了。她说有人大笑,然后就挂断了电话。她问我打过来的人有没有通报姓名。对方并没有说。事情就是这样了。” 波洛皱着眉。 “你真的觉得这通电话和谋杀有什么关系吗,波洛先生?”威德伯恩夫人问道。 “很难说,夫人。这只是个很奇怪的情况。” “有时候有人打电话就是为了寻开心。我也遇到过这种事情。” “总是有可能的,夫人。” 他又转向管家发问了。 “打电话过来的是男人的声音还是女人的声音?” “是位女士,我想是这样,先生。” “声音是怎样的?高还是低?” “低,先生。很小心,也相当清晰。”他暂停了一下,“也许是我的想象,先生,但是听起来有些像是外国人。那个r的发音很重。” “这么一说,可能是苏格兰口音呢,唐纳德。”威德伯恩夫人笑着对罗斯说。 罗斯也大笑起来。 “我是无辜的。”他说,“我当时在餐桌上。” 波洛又一次对管家开口了。 “你认为,”他问道,“如果再次听到那个声音,你能认出来吗?” 管家犹豫了一下。 “这我不敢说,先生。可能可以,我想我可能可以认出那个声音。” “谢谢你,我的朋友。” “谢谢你,先生。” 管家低头告退,始终保持着一个教士的派头。 蒙塔古·康纳爵士还是非常友善,继续扮演散发旧世界魅力的角色。他想劝我们留下打打桥牌,我婉拒了——赌注比我能负担的要大。年轻的罗斯看到有人接手,似乎也轻松了很多。其他四人开始玩牌,我和罗斯坐在一旁观战。那一晚就这么过去了,波洛和蒙塔古爵士最后赢了不少钱。 我们向主人道谢离开。罗斯也和我们一起走了出来。 “奇怪的人。”我们在夜色中步行时波洛说道。 那晚天气很好,我们决定继续走一会儿再拦出租车,而不是打电话叫车。 “是的,奇怪的人。”波洛又说了一遍。 “非常有钱的人。”罗斯颇有感触地说。 “我想是这样的。” “他似乎对我很有好感。”罗斯说,“希望这能持久。有这样的人在后面支持很重要。” “你是一名演员吗?罗斯先生?” 罗斯说他是。我们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这似乎让他有些不开心。显然,他最近参演了一部翻译自俄国原作、情节悲戚的戏,而且赢得了不少好评。 等波洛和我想办法安抚了他的情绪之后,波洛像是不经意地问道:“你认识卡洛塔·亚当斯,对吧?” “不。我只是今晚在报纸上看到她的死讯。药物过量还是什么的,这些姑娘总是做些蠢事。” “很悲伤,是的。不过她是个聪明人。” “也许是吧。” 他显出那种除了自己,对其他人的表现都缺乏兴趣的样子。 “你看过她的演出吗?”我问道。 “没有。她那类表演和我这一行不太相同。现在好像很红,但是我想不会持久的。” “啊!”波洛说道,“有辆出租车。” 他挥动着手杖。 “我想继续走走。”罗斯说,“我可以到哈默史密斯直接坐地铁回家。” 忽然,他紧张地笑了笑。 “挺奇怪的,”他说道,“昨天的晚宴。” “怎么说?” “我们一共有十三个人。有一位客人临时没有来,我们一直到晚宴快结束的时候才发现这一点。” “谁最先离席的?”我问道。 他发出一种奇怪,略带紧张的咯咯笑声。 “是我。”他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