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安,小姐。” 他们对视了一下,只是一刹那。第二天他回想起这个场景时,得出了一个结论,那目光之中含有一份恳求的意味。他以后会想起这个眼神的。 科妮丽亚在执行完范·斯凯勒小姐的各种命令之后,打算回到观景舱里。她一点也不困,相反,她觉得很清醒,还有点兴奋。 四个人还在打桥牌。安静的范索普先生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看书。科妮丽亚拿着针线坐了下来。 突然,门开了,杰奎琳·德·贝尔福特走了进来。她站在门口,头高高地仰着。接着,她按了一下铃,漫步穿过大厅,在科妮丽亚旁边坐了下来。 “你上岸了?”她问。 “对。我觉得月光下的景色都很迷人。” 杰奎琳点点头。“是啊,美好的夜晚……一个真正适合度蜜月的夜晚。” 她的目光投向桥牌桌,在琳内特·多伊尔身上逗留了一会儿。 听到铃声,侍者走了进来。杰奎琳要了双份的杜松子酒。点酒的时候,西蒙·多伊尔瞥了她一眼,眉间有一丝淡淡的焦虑。 他妻子说道:“西蒙,大家等你叫牌呢。” 杰奎琳轻轻地哼着小曲。酒端上之后,她拿起酒杯,说:“为犯罪干杯。”一口气喝光后,她又要了一杯。 西蒙又从桥牌桌那边往这里看了一眼。他叫牌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他的搭档彭宁顿叫他出牌。 杰奎琳又开始哼歌,声音越来越响:“他是她的情人,却伤害了她……” “抱歉,”西蒙对彭宁顿说,“我没应你的牌,让他们赢了。” 琳内特站起身来。“我困了,要去睡了。” “是该休息去了。”瑞斯上校说道。 “我跟你一起走。”彭宁顿表示同意。 “你来吗,西蒙?” 西蒙缓缓地说:“待会儿再去,我想先喝一杯。” 琳内特点点头,走了。瑞斯跟在她后面。彭宁顿喝完杯中的酒,也跟了出去。 科妮丽亚开始收拾她的针线活儿。 “别去休息,罗布森小姐,”杰奎琳说,“请别走。今晚我不想睡,别丢下我一个人。” 科妮丽亚又坐了下来。 “我们女孩子应该团结一致。”杰奎琳说。 她仰头大笑——声音刺耳,且毫无笑意。第二杯酒送了过来。 “喝一点吧。”杰奎琳说。 “不了,谢谢。”科妮丽亚回答。 杰奎琳靠在椅背上,大声哼唱着:“他是她的情人,却伤害了她……” 范索普先生翻过一页《欧洲内情》。 西蒙·多伊尔拿起一本杂志。 “真的,我该去休息了,”科妮丽亚说,“很晚了。” “你还不能去睡,”杰奎琳说,“我不准你走。跟我说说你的事吧。” “哦,我不知道。没什么好说的,”科妮丽亚支吾着说,“我平时都待在家里,没去过什么地方。我是第一次来欧洲大陆,这次旅行的每一分钟都觉得很开心。” 杰奎琳笑了。“你是个快乐的人,对吧?天哪,我真想成为你那样。” “哦,是吗?我是说——我相信——” 科妮丽亚有些慌张。显然,德·贝尔福特小姐喝多了。对科妮丽亚而言,这没什么稀奇的,在禁酒时期她也见过很多醉鬼。但还有别的什么事让她不安……杰奎琳·德·贝尔福特在跟她说话,眼睛看着她,可是,科妮丽亚觉得,不知为何,她好像在跟其他人说话…… 这时房间里除了她们俩,只剩下两个人了:范索普先生和多伊尔先生。范索普先生完全沉浸在他的书里,多伊尔先生的表情则有些古怪——脸上有一种警戒的神情…… 杰奎琳又在说:“跟我说说你自己。” 科妮丽亚总是那么顺从,她努力地开始介绍自己。她说得很费力,说了很多日常生活中的琐碎小事。她不是健谈的人;她的角色就是倾听者。不过德·贝尔福特小姐好像很想知道她的事。每当科妮丽亚结巴着说不下去时,女孩就立刻催促她:“说吧,我想多知道一点。” 于是科妮丽亚就继续说下去。“当然,母亲很虚弱,好几天除了麦片粥什么都吃不下去。”她知道自己说的这些都很无聊,因而情绪并不怎么高涨,可是杰奎琳那种表面上的兴趣让她受宠若惊。但是,她真的感兴趣吗?她是不是在听其他的事?或许,是因为其他的事才让她讲的?她正看着科妮丽亚,没错,可是房间里确实还有别人。 “当然,我们有很不错的美术课,去年冬天的时候我学习了——”(现在有多晚了?肯定很晚了。她还在不停地讲啊讲。要是能发生什么事就好了……) 就在这时,好像为了满足这个愿望一样,有些事发生了。只是,在那个时刻,这件事发生得很自然。 杰奎琳扭过头对西蒙·多伊尔说:“按一下铃,西蒙,我还要喝一杯。” 西蒙把头从杂志上面抬起来,轻声说道:“侍者都去休息了,已经大半夜了。” “我告诉你我还要喝一杯。” 西蒙说:“你已经喝了很多了,杰姬。” 她转过身对着他。“该死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耸耸肩。“没关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