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才是可耻。”少年温柔地抚过她的脸,又拉起她,“贝莉娅,我们该回去了。” 少女被拽了起来。 她眼眶发红: “盖亚,那你会亲吻别的女人么?你听闻我被……,你有没有一点生气和难过?” 少年突然停下了脚步。 束发的丝绦被风吹起,柳余感觉到了手腕微微的被攥紧的疼痛。 “人生漫长。” 他道。 而后,她被他拉着,轻轻一托,托上了马背: “贝莉娅,走了。” 柳余暗恨地扯住缰绳: 真是根油盐不进的棒槌。 没关系,人生漫长。 她一扯缰绳,白马“得得得”跑了起来。 —————— 夜晚。 柳余从食舍回来,经过葡萄架时,发现葡萄架子上悄悄地结了一串一串青果子。 剔透的绿皮,里面包着浅绿的果肉,看起来和前世的葡萄不大一样。 她凑近了看,摘下一颗闻闻,决定等果子成熟后摘下来尝一尝。 正准备要走,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柳余死死地盯着墙角,墙角绿色的灌木丛里,露出了一截月白色的、像是丝绸一样的东西。 她跨过枝枝叶叶,捡了起来。 一双男人的拖鞋—— 许多贵族都爱在壁炉前,趿拉着这样一双软软的布底绸鞋走来走去。 柳余想起盖亚那晚救她时,凌乱披散的银发,掉了一只鞋的赤足。 他是翻过葡萄架下来的。 下来时,丝绸刮破了,鞋子掉了却没捡,匆匆跑来了—— 在窸窣的黯淡的夜色里,少女勾着绸鞋一角,微微笑了。她眼里月光的碎影,倒映着连绵的葡萄架,黑黢黢一片: 这样看来,盖亚也不像他说的那么无动于衷嘛。 到第二日的清晨,一片阳光明媚里,她将遗漏的“明珠”丢给女舍外等候的少年: “喏,你的东西。” 盖亚接过,坦然收起: “谢谢。” “一会是礼仪课。” 礼仪课因为教授迟迟没到,直到今天才开课。 “希望是位英俊的绅士。” 柳余笑盈盈地道。 “你呢,盖亚?” “我希望…没什么希望。”他认真地想了想,“都行。” 而到课堂,当看到斜倚着讲桌、黑发黑瞳身量修长的青年时,柳余的脸都要黑了。 确实英俊,很英俊。 可惜却不是绅士—— 连人都不是。 她下意识看了眼娜塔西,娜塔西正捂着嘴,眼睛睁得大大的,惊愕地又崇拜地看着对方。 “贝莉娅?” 身边的少年奇怪地看着她。 柳余收回视线,牵着少年找到靠墙的角落坐了下来: “没什么,教授长得……” 她略带恶意地:“有点丑,不,非常丑。” “听起来不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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