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京中,谋划得那么小心翼翼,还特特选在庄子上,绝不可能走漏风声。 能让人提前防备、将计就计的,唯有内里的告密者! 是谁? 是其他亲随? 是项淮公子? 是皇子妃? 肯定是项淮了! 皇子妃病着,又是内宅妇人,几个嬷嬷围着她转,她根本接触不到书房里的状况。 项淮不一样,他全程参与其中,知道方方面面。 可他推诿,不积极,甚至有那么点不看好这次计划的意思,定然是觉得他们成不了,不如一早寻自己前程。 宋大人刚才怎么说的来着? 弃暗投明! 项淮把他们给弃了,投了明处吧? 有项淮的证据,他在这里如何抵抗都没有用。 “既然有人弃暗投明,那还要我说什么?” 简单的一句话,至晋因为疼痛,说得很慢。 宋秩道:“衙门章程而已,有人说有人的,你说你的,这不冲突。你可以硬顶,当然最后的结果是一样的,本官是建议坦白,虽然结果一样,但吃的苦头不一样。本官也想省力气,那些大刑太残酷了,我们衙门中人也不喜欢,最后弄得地上都是血,还要清洗。” 至晋松口了。 说了庄子里的密谋、朱茂的想法、他这些天做的事。 至晋越说越是愤怒,如果项淮没有告密,在这些人毫无防备的时候,他这把火烧起来,定能成功! 到时候,人都死了,房子塌了,证据都没有了。 迷药都化为了灰烬,即便在房间里找到几个酒坛子,谁能说,不是夜里喝了的呢? 宋秩懒得理至晋的偏执念头,让他按手印画押。 之后,把所有供词、证据都整理成案卷,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案卷送出去,并不等于这案子在归德府已经了结了。 只是因为涉及了殿下,必须立刻上报。 报完了,火场继续搜查,根据新收拢的证据再次提审各个人员,至晋交代了下在甜汤里和燃烧的迷药的来源,都是在归德府境内买的,得差人去查证…… 推进这些之余,亦得做好准备。 如此案子,皇上定会派人来督查,要在督查到府之前,把事情做得更周全些。 宋秩忙得根本顾不上去见霍以骁,转达进展的活儿就交给了戴天帧。 戴天帧抄录了案卷,到了驿馆,向霍以骁禀告。 徐公公也来了。 听戴天帧说完,又看过案卷,徐公公心里长叹一声。 他为皇上感叹。 这是皇上最不想要看到的局面了,但皇上又不得不处置。 这等要事的折子,驿官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了又赶,送入了京中。 这一日,正好是朱茂一旬里被允许出门的那一日。 朱茂在御书房里给皇上问安。 他亦算着日子,至晋应该是下手了,很快,京里会收到消息…… 这让朱茂有些坐立难安。 皇上看在眼里,问了一句。 朱茂赶紧收敛心神:“章氏的病毫无起色,儿臣很是担忧。” 皇上道:“文兴侯前两日进宫,也说这事儿,若章氏身体一直不好,想接她回侯府住一段时日。虽不及庄子里清净,但有父母亲人在身边,兴许能好一些。” 朱茂点头:“是个办法。” 皇上还要批折子,就让朱茂去探望许德妃。 朱茂去母妃跟前说了一番贴己话,又依着惯例,出宫去庄子上。 马车出宫门,沿着大街一路前行,忽然间,前方传来马蹄声。 朱茂撩帘子看出去。 驿官骑着大马,一面大喊着让行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