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够了!”长公主打断了徐公公的话,“够了……” 徐公公笑了笑,没有再提琥儿:“殿下,小的奉旨办事,您别为难小的,这就下山进京吧。” 永寿长公主一把褪下手腕上的白玉镯子,朝徐公公狠狠砸去:“滚出去!” 徐公公没有躲,镯子在他脚边炸开,他面不改色与孟嬷嬷等人道:“伺候长公主更衣。” 说完,掸了掸衣摆,转身出去。 孟嬷嬷看向长公主,欲言又止。 永寿长公主亦知眼下局面,冲孟嬷嬷点了点头。 哪怕是全盘皆输,也得体面风光。 比起这般病容被御林军带进皇城,她宁愿打扮得光鲜亮丽。 只是,大抵是心力交瘁,头痛病折腾下,哪怕抹了再多脂粉,镜中人依旧憔悴。 长公主看了会儿镜中容颜,苦笑一声,由两位嬷嬷搀扶着,出了屋子。 她昂首挺胸着走向徐公公。 正要说什么,皖阳郡主亦走了出来:“我也要去。” 这么好看的热闹,她怎么能不去看呢? 永寿长公主看也不看皖阳,与徐公公道:“给她另备辆车。” 大事妥了,徐公公不会在这些小细节上为难长公主,自是应下。 皖阳还要说什么,永寿一句不听,直接登上了马车,垂下了帘子。 车驾离开静慈庵,下了西山,进京城,入了皇宫。 停稳之后,徐公公请长公主下车往御书房。 皖阳也想跟上来,几个粗壮嬷嬷拦了她。 “狗奴才!”皖阳郡主骂道,“让开!” 一马脸嬷嬷冷哼道:“呦,还当自个儿金枝玉叶呢?徐公公客气,我们这些狗奴才可不懂客气,老实些,细皮嫩肉的,吃亏了不值当。” 皖阳郡主气得浑身发抖。 变故再多,除了在母亲跟前,她哪里吃过这种亏? 即便是先前被算计落了下风,无论是温宴还是黄嬷嬷、亦或是定安侯府其他人,也不是这种路数的。 她扬手要打过去,被马脸嬷嬷一把架住,反手在她腰上一阵猛掐,痛得皖阳想尖叫,又被另一嬷嬷捂住了嘴。 疼痛让皖阳泪水滚滚而出。 热闹没看到,反倒被这群老婆子教训了。 让她得了机会,她一定要扒了她们的皮! 御书房里,永寿长公主并不知道皖阳郡主遇上了什么。 当然,她即便知道,也不会心疼。 若不是皖阳,今日绝不会是这样的局面。 恨只恨,当年生下那个讨债鬼时,没有直接掐死! 永寿长公主扶着胀痛的脑袋,直接问道:“琥儿呢?” “在偏殿,”皇上道,“朕尽然不知道,沈家还藏了这么一手。” 永寿长公主哼了一声。 皇上偏过头,交代了吴公公一声,示意其他伺候的人退出去。 “这孩子找回来没有几年吧?”皇上问,“他父亲呢?朕的十弟早亡,留下来的儿子也早亡了?难为你们能把孙子找出来。” 永寿眼皮子都没有抬,显然是不想答。 皇上并没有纠结这个答案。 在等徐公公去“请”永寿的这段时间里,他一个人坐在这儿,想了很久,很多事情大抵心里都有数了,永寿答了,也就是一层印证,不答,也无所谓。 “沈临他们也就算了,”皇上缓缓道,“朕只是不明白你,你为何如此固执?真想垂帘听政?” 永寿皱眉。 皇上又道:“不,你对垂帘听政没有那么多的兴趣,比起在这里困于一叠又一叠的奏章,你更喜欢骑马射箭饮酒玩乐。” 这么一说,永寿倒是笑了笑。 她确实喜欢。 逍遥自在,谁不喜欢呢? “朕从不管你玩乐,”皇上道,“即便今儿坐在龙椅上的是你那两个同胞兄长之一,他们能给你的,与朕给你的,能多什么?永寿,沈家荒唐,你又何必呢?” 永寿攥紧了拳头。 她知道,皇上这些话,全属攻心。 又或者是,这人好面子久了,久到要杀她时,都还得说几句场面话。 明明这里根本没有看场面的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