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像皇上的。 不是说五官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而是神态与气度,举手投足里的感觉,与皇上年轻时很像。 若不然,当初流言起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相信。 不过,这就有些说不通了。 好好一个孩子,神态像父亲,五官只有一部分像,却又不像母亲,那他到底像谁呢? 霍太妃想着想着,困顿劲儿上来,迷迷糊糊浅眠。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人看着她。 只是,朦朦胧胧的,她看不清对方模样。 她定定去看,有一瞬间,好像是看清了,而下一瞬,她从梦中醒了过来。 霍太妃从罗汉床上坐了起来。 邓嬷嬷上来服侍她,霍太妃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要平复一下。 梦里的人自是消失了,但那人的眉眼,在她脑海里留了个印象。 有些熟悉。 与以骁有那么些相像。 可惜,那一瞬太短了,短到她无法辨明,她梦到的到底以骁还是别人。 霍太妃轻声道:“老了,真的老了,这脑袋都不如以前好使了。” 另一厢,温宴回了大丰街。 在常宁宫中的眼泪,有真情实感,亦是装出来的。 太妃娘娘敏锐,她若问得太直,反倒不好,今儿那么步步递进,娘娘都说没有,大抵熙嫔真的没有留过画像。 不过,霍太妃的话也证明了金老太太所言非虚。 骁爷与熙嫔不像。 之后几日,温宴一直在等归德府的消息。 他们运气不错,很快,宋秩就回了信,他就认得那邝诉,而且,关系还算不错。 第631章 试探 对邝诉这个人,宋秩评价为“天生的商人”。 做买卖,究其根本是“低买高卖”,四个字而已,小儿都晓得。 可真正能把买卖做好、做大,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士农工商,商人有钱,商人也有他们的困难。 想要做出名堂来,只靠老老实实地倒手,肯定不行,得打交道。 与买家、卖家,以及,官府衙门。 邝诉把上上下下的关系都打点得能明白,当然,这不是说宋秩就拿了邝诉多少好处,而是邝诉给他归德府出了不少力气。 纳税从不含糊,他生意做得大,归德府收的税银也不少,同时,邝诉采买的庄子铺子,生意兴荣了,他们也能顺顺利利把每年该交的交出来,不用衙门上费心。 再者,捐善堂、资助学生、开仓救济下穷苦百姓…… 在官府眼里,邝诉简直就是商人中的英杰。 若每个做买卖的,都和邝诉这样,衙门省事,百姓也高兴。 宋秩洋洋洒洒夸了邝诉有一张纸,然后,在这张纸的末端,话锋一转。 依宋秩的说法,旁人来问,他就说这些了,但问的人是霍以骁夫妇,大抵是霍大人要问,那他就再多说几句。 宋秩与邝诉相交,自然研究过这商人的发家史。 邝诉能有今日,他背后靠着的是沈家。 这倒不是宋秩污他,而是,邝诉与他的往来,本身就带着几分目的。 邝诉曾试探着与宋秩提过,让他顺从沈家,如此才能在官途上更进一步。 宋秩珍惜自己的乌纱帽,他在归德府当头头当得挺开心的,根本不愿意掺合皇上与沈家之间的那点儿事,就当没听懂,含糊应付了。 这状况,宋秩这些年一直咽在肚子里,也就是沈家倒了,他现在能够说出来了。 信上还写了,邝诉前几个月把家眷都迁到了京郊,因为他老母病了,京郊一镇子里有个擅长医治这病的老大夫,他无法把人请去归德府,干脆一家都搬来。 看完后,温宴把信折好,收到信封里。 邝诉的主子是沈家,那他娶盏儿的因由就不得不让人多思量思量了。 温宴思量了一番,寻了邢嬷嬷商议。 两人敲定了说辞,当日下午,邢妈妈和阿贵一块,往邝诉住的镇子里去。 小镇子这地方,找人相对容易些。 阿贵一个生脸人,进了几家医馆,自诉家中老娘岁数大了,缠绵病榻,打听是否有出名的老大夫,银子都好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