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宴!”皖阳大叫,“你当哪门子缩头乌龟?猫都比你能耐!你有本事在衙门告我,你有本事下来说!还是你心虚?” 车厢里,温宴脸上无比平静,看了眼桂老夫人。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胳膊,轻声道:“差不多了。” 温宴这才掀起了车帘子。 “我怎么会心虚?”温宴没有下车,就这么隔着帘子,一脸愤怒地与皖阳郡主道,“你难道是头一次陷害我兄长吗?我祖母在车上,她老人家病着,我先送她回府,你要说道,就在这儿等我,待我送完了祖母,我好好跟你说道!” 这么一说,边上人才晓得,原来那位在顺天府外昏过去的老夫人也在车里。 难怪郡主大呼小叫,车上也没有人下来。 人家得顾着自家祖母呢。 下一瞬,车里传来另一人的声音。 沙哑、疲惫。 “二郎媳妇,宴姐儿,扶我起来。” 第449章 黑的也说成白的 温宴的手还搭在帘子上,转过头去,担忧道:“您身体要紧,外头不妨事的,您不要担心。” “听话。”话出口,桂老夫人喘了喘,搭着曹氏的手,终是坐了起来。 温宴一副没有办法的样子,与曹氏一块,不仅把老夫人扶起来了,还扶下了车。 此时,众人才看清了桂老夫人的模样。 夜色里,年迈的老夫人面色灰白,有气无力,被她身后光鲜亮丽的车衣一衬,越发显得病怏怏的。 她全靠她左右的儿媳妇、孙女支撑着,但努力地,让自己站得更直。 这股气劲,遇事克制、隐忍又不失骨气,符合众人心中,勋贵人家出身的老夫人的形象。 与她比起来,面前那位年轻气盛的郡主,更加显得跋扈、不讲理了。 桂老夫人看着皖阳郡主,道:“郡主,定安侯府上上下下,没有哪一个心虚。老婆子既然上了衙门,哪怕到了皇上跟前,还是这么说。您和您那位长公主母亲,老婆子活着的时候,你们进不了温家大门,老婆子死了,也绝对不会让你们进门一步!” 皖阳郡主目瞪口呆。 她们要说的,难道不是温辞舞弊、小蝠胡同险些着火吗? 怎么就扯起进不进门来了? 这话题怎么不对劲啊…… 再说了,她什么时候想进门了? 温家配吗? 皖阳郡主下意识想反驳,但她的嘴,比不过桂老夫人。 桂老夫人道:“当年长公主想让我长子为驸马,甚至以定安侯府的爵位相逼,我们不愿意。 之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这么多年过去了,按说也是个井水不犯河水。 郡主,老婆子不管您是真的看上老婆子的孙儿,还是为了替长公主找回场子,您去年设局陷害我孙儿,事情败露了,我们不跟您计较,可您差不多也就行了吧? 一而再、再而三的,这回到处传我孙儿秋闱舞弊,又想放火,置我次子一个管理不利…… 是不是再过十几年,您也生个女儿,继续来祸害我的曾孙子? 你们母女是不是就跟我们定安侯府过不去了?” 池嬷嬷一看桂老夫人登场,就知道今儿是彻底不能善了了。 桂老夫人开口,黑的也说成白的。 当年确实以爵位商谈婚事,可从老夫人嘴里出来,落到旁人耳朵里,因果大变,意思全倒。 可池嬷嬷能站出来,指责桂老夫人误导他人吗? 她要真去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才落入桂老夫人的下怀了。 此时此刻,最要紧的,是赶紧捂住郡主的嘴! 池嬷嬷知道,但她捂不住,她被黄嬷嬷控制住了。 皖阳郡主一听事情转回到小蝠胡同,当即就道:“谁说那火是我要放的?谁知道你们定安侯府得罪了什么人,被人报复了吧?温辞舞弊大概也不是什么空穴来风。” 曹氏扶着老夫人,一脸激愤:“我儿怎么可能舞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