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翳:“……” 证明不了。 皇上就等着逮沈家的小辫子,怎么会放过这等机会。 哪怕,沈家这儿,根本管不着皖阳郡主,但最后倒霉的,肯定还是沈家。 难道他们还去顺天府,把姓褚的提出大牢审问,逼他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如此僭越行事,头一个笑醒的,就是御书房里的那位。 “那您的意思是,这个亏必须吃?”唐云翳问。 “我不怕吃亏,起起伏伏的,经历多了就习惯了,”沈临说到这儿顿了顿,“郡主不是个肯吃亏的,尤其是这莫须有的罪名,她不会忍。越闹,事儿越大,我管不了她,你赶紧给长公主递信,请她速速回京,来得迟了,麻烦更多。” 唐云翳应下,退了出去。 沈临盘着腿,静静坐了好一阵。 竟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第二回 了。 上一次,皖阳弄出来事端,他们还没有搞明白事情,皇上就把狄察废了。 这一次,如出一辙,没有给他们留半点儿细想的时间…… 定安侯府,温家…… 这是看郡主好“欺负”,占了一回便宜,又来第二回 ! 顺天府衙门里,温宴站在廊下,不远处,曹氏提着裙子,跟着小吏急匆匆过来,脸上满是担忧与不安。 “怎么就晕过去了?”曹氏人还没到,就与温宴喊话,“我就说不能让老夫人出门!” 温宴上前去:“祖母就是郁结不发,憋着的。哪怕不出门,在屋子里静养着,这口气不散,一样好不起来。” 曹氏往里头看了眼。 陈大夫正看诊。 这个时候,曹氏原该眼眶一红,掉两颗泪珠子。 可她实在不精通哭戏,眼泪下不来,只能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温子甫闻声出来,见了曹氏神情,微微一怔。 妻子向来体面,出门在外,从来都是笑脸迎人。 哪怕以前遇上顺平伯府那么糟心的事儿,把他们温家的脸面往地上踩还吐两口唾沫的,曹氏都没有输过阵仗,笑也好、气也好,总归是高抬着下巴,把钉子都戳回去。 一家子去上香,遇上真刀真血,老夫人和安氏重伤,他赶到之前,曹氏在李三揭与那么多官差衙役跟前,也支撑住了。 在外头难受地要哭出来,这还是第一次。 偏又坚持体面,不愿意哭,才会是这幅模样…… 温子甫心疼老母亲,亦心疼妻子,一时间悲从中来。 “是我不孝!”温子甫叹道,“母亲本该安享晚年,却为了我和辞哥儿操心……” 上次说去撞贡院,今儿是豁出去诰命不要也要说说明白,温子甫一想起来,心如刀割! 他的母亲多惜命、多看重侯府匾额啊,结果却…… “是我们当儿孙的不争气,”温子甫双手掩面,“若我们争气些,也不用她老人家……” 曹氏本哭不出来,被温子甫一招,眼眶倏地红了。 难吗? 都难。 没有拿戏本子的温子甫难,拿了戏本子的她们一样难。 要不是被人欺到头上了,她们何必唱这样的戏? 温辞在宝安苑里搏得满堂彩,曹氏高兴,可原本,她的儿子无需用这样的法子去证明自己的才华。 小蝠胡同的险情是按着计划进行了,可若是一切太平,谁愿意布这种局? 真当那四大桶菜油不要钱的吗? 哪怕不是从她曹氏的口袋里掏出来的,但勤俭持家之人,最见不得无端浪费! 越想越是难过,曹氏的眼泪终是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温宴掏出帕子给她擦眼泪。 对面廊下,经过的官吏们看在眼中,没有上前惊扰。 待走远了,才与身边人叹息一声。 “怎么就招惹上了长公主和郡主……” “你是后生不知道,我进衙门早,见过年轻时候的温子谅,才华横溢、一表人才,我姑娘现在三五不时说赵太保家的公子是京城第一公子,哎,搁在二十年前,他比不了温子谅。”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