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东家一听这话,哈哈大笑,笑得杨继林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才道:“是啊,你没让他们去认个位高权重的干爹,也没让他们自暴自弃,所有的都是咎由自取。 来来来,杨老弟,我再给你指条路。 顺天府给安排的住处,有一片离北大街不远吧? 那一带,总共住了几十号人,半夜时候,你去点把火。 如此一来,少几十个对手不说,还能把温辞的爹拉下水。 人家管着考生事务,出了这样的大事,乌纱帽危了呀! 一石二鸟,一石二鸟!” 杨继林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褚东家,像在看一个疯子。 一时之间,他甚至无法分辨,褚东家是故意拿话讽刺他,还是真的在给他出主意。 杨继林往后退了两步:“我没疯!” 褚东家的胡话,他一个字都不会听。 去放火,这得是脑子磕了多大一个窟窿才能犯这种傻? 他只想考春闱,只想中进士,他怎么可能在考试之前犯事,犯得还是丢脑袋的事情呢? 杨继林再不愿多听褚东家说一个字。 这人,无疑,就是个疯子! 杨继林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铺子。 褚东家看着杨继林的背影,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蠢货!” 他在心里如此评价着。 不仅蠢,还迂。 黑檀儿趴在屋顶上,舔了舔爪子。 它的身边,还有一大一小两只猫,瘫在瓦片上,敞着肚皮晒太阳。 黑檀儿喵了声。 大猫爬了起来,迅速地摇头晃脑甩了甩毛,几个跃身,往北大街方向去了。 小猫儿一动不动,眯着眼享受阳光。 黑檀儿没管它,调转方向,去了燕子胡同。 温宴正坐在厨房里。 她与桂老夫人,同袍情谊更胜祖孙情。 寻常人家亲亲热热的祖母和孙女,她们两个能装,却没有必要。 倒不如彼此自在些。 先前说完了正事,温宴就来了厨房,听乌嬷嬷念叨油盐酱醋。 这事儿有趣多了。 灶台上在蒸水晶油包,室内甜滋滋的,呼吸一口,只觉得浑身像泡在了糖罐里。 厨房门口支了个小炉子,乌嬷嬷用它炖着鱼汤。 黑檀儿从屋檐上下来,围着炉子转了两圈,喵呼喵呼叫。 乌嬷嬷一听就笑了,撤了火,开着盖子晾:“冬天,凉得快,一会儿就能喝了。” 黑檀儿表示满意。 它心情好,温宴问什么都喵喵答得周全。 温宴放它去喝汤,自己思量了一番,回正屋去寻桂老夫人。 “还能再热闹些,您且再等等。”温宴道。 桂老夫人眼皮子都没有动,闭目养神,手指在罗汉床上点了点,示意她知道了。 她等得起,也得等。 好不容易唱出大戏,要是不够热闹,岂不是亏大了。 既然戏台还能更高,她越发要养精蓄锐,等待登场之时。 夜幕降临。 冬天的夜总是来得很早。 因着衙门供给蜡烛,考生们居住的这一片屋舍,全都亮着,直至快三更了,才陆陆续续,有几间暗了下去。 离此地不远的大街上,京卫指挥使司的人马巡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