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 出去住,哪里是委屈、将就,分明是再好不过了。 桂老夫人进京这小一年,真是安氏成亲十多年里,最开心自在的一年了。 珉哥儿和章哥儿去了书院,温子览在明州任上,偌大的定安侯府,只她和鸢姐儿两个人。 不用伺候婆母,不用应对人情。 天呐,逍遥日子! 只可惜,才逍遥了不足一年,就被叫进京里来了。 先前能装病拖延,这一回,安氏不能不来。 宴姐儿出阁、又是高嫁,章哥儿说什么都必须来,安氏难道能放心这么孩子一人入京? 好在,两个孩子还得念书,顶多过完年,就能回临安去。 京城再好,也没有现在的临安好。 不过,能够不住在一个宅子来,亦算好事。 内院里,桂老夫人盘腿坐在罗汉床上,看着被曹氏引进来的众人。 安氏带头问安。 老夫人扫了她一眼,没理会,只把两个孙儿叫到跟前,询问功课。 安氏巴不得老夫人不理她,往边上一站,全当没有自己这个人。 温鸢去找温宴。 姐妹四个都聚在西跨院里。 温宴的喜服就挂在屋内,精致华美。 温鸢被吸引了目光,根本挪不开眼:“我能摸一摸吗?” “回头还得穿呢,”温宴笑了起来,“有什么不能摸的。” 温鸢也笑,指腹轻轻抚过衣裳,绸缎丝滑,刺绣精致,放在一旁的凤冠上,珍珠颗颗圆润饱满。 “看着就羡慕,”温鸢道,“姑娘家都喜欢好衣裳,尤其是喜服,一辈子就穿这么一回。我当时那身,也很好看。” 嫁妆给不了丰厚的,但桂老夫人主动给请了临安城数一数二的绣娘。 这也可以理解。 陪嫁多少,除了展现在外头的几样,余下的得看册子才晓得。 可喜服却是宾客们都能看到的。 桂老夫人好脸面,自是不会在这上头扣扣搜搜。 温鸢回忆着,道:“喜服很好,就是我嫁的那男人很不怎么样!” 当然,男人不好,也不妨碍她欣赏喜服。 突然就提起了阮孟骋,温宴几个皆是一愣。 温鸢倒是大大方方,重新坐下,道:“信上说,他跌河里死了?” 温慧与温婧不知那些内情,温宴不想当着她们的面细说那些纠葛,只悄悄捏了捏温鸢的掌心。 她清楚温鸢的脾气。 大姐从来只想听真话。 温鸢面上半点不漏,心里依然有了答案。 不是跌河里,那就是被人推河里了。 阮执把阮陈氏摁死在盆里后扔下水,阮孟骋又是如此结果,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吧。 “不说他了,好日子,不提那晦气人,”温鸢的情绪丝毫不受影响,笑盈盈与妹妹们说话,“嫁衣肯定穿得上,但嫁人还是得看准,三妹就看得准准的。” 温宴莞尔,论做人明确、做事果决,还是她大姐。 说到衣裳,温慧就不得不夸自家手艺了。 她兴致勃勃给温鸢介绍,怎么给猫儿狗儿量身、定款式、做成衣。 温鸢听得很有兴趣,还让温宴把黑檀儿的几身衣裳拿出来看,一双眼睛晶亮晶亮的,口中赞叹不断。 夸她们有想法,夸她们有手艺。 以前只知道二妹女红不错,四妹擅长画技,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两样技艺可以有这样的用途。 夸的人真情实感,说的人更添兴致,根本停不下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