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山空。 曹氏亦是一样,她管家是一把好手,但生财之道,她想不出来。 说起来,不过是开源节流四个字,节流还能咬咬牙,开源…… 最怕一个没开好,来的不是金银而是烂泥。 糊了一脸不算,家都冲没了。 定安侯府有前车之鉴,曹氏哪有胆子去胡乱造作? 家底要是厚些,手里有余钱,那还能琢磨着去生些花样,亏了就亏了,不至于耽搁了府里兴旺。 可温家不行。 一旦生意出了岔子,一家老小偷偷啃馒头也就罢了,温子甫、温子览在官场上连日常应酬都拿不出银钱了。 “家中状况,我们自家人最是清楚,”曹氏笑容讪讪,“今年,你二叔父升官,添了些俸银,黑檀儿争气,当上了五品官,看着是开源了,实际上,家中开销委实不少。” 倒不是打肿脸充胖子,而是基本的体面得维持住。 总不能侯府名号还没撤,就因为穷而惹人笑话吧? 何况,朝廷官员的俸银并不丰厚。 若是穷书生做个老老实实的官,可能辛劳了一辈子,告老还乡时还是叮当响。 多的是想法子行些商事、靠生意来养活的。 可惜,定安侯府还留在手里的庄子、铺子,能生些钱,够每年嚼用后积攒一点,再多就难了。 曹氏看了桂老夫人一眼。 宴姐儿是个知事的,这些状况,家中不会瞒着她。 可有几句话,桂老夫人刚刚与曹氏说了,这会儿却没有开口的意思。 曹氏知道,桂老夫人没脸提。 府里得给姐儿们攒嫁妆。 温鸢出嫁时是真的没有法子了,再说阮家也不是什么门当户对的公候伯府,定安侯府给少些,也能说全。 饶是如此,鸢姐儿还是因为嫁妆被阮家嫌弃。 宴姐儿可是高嫁。 名义上是霍家,实则是皇子,皇上和霍太妃会出不起聘礼? 不可能! 只会是他们定安侯府拿不出嫁妆! 今儿要学骑马,问四公子借马也就算了,有朝一日行六礼,难道还能开口借个嫁妆? 宴姐儿敢开这个口,桂老夫人也没脸经这个手。 这问题一早就出现了,只是桂老夫人没有去细想。 毕竟,想了不止没有用,还会焦虑得睡不着。 纯亏! 再者,打理中馈的是曹氏,理得还挺不错,老夫人不想好端端去插个手,打断曹氏的思路。 因而这些时日,老夫人都是耐心着,想看看他们入京之后,曹氏能不能在京城里寻到新的生财之道。 可是今日,被温宴这么一说,桂老夫人等不下去了,她必须好好和曹氏谈一谈。 无奈的是,婆媳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半个时辰,实在是毫无灵感。 桂老夫人按了按眉心。 曹氏看在眼中,便与温宴道:“进京这么几个月,其实也还是人生地不熟,连做生意都没找着门路。 不瞒你说,老夫人前回去武安侯府,见了一群老姐妹,原也想过让别人提点提点,看看有没有一起发财的路子。 可惜,那条路走不通,只能作罢。 宴姐儿,我们要本钱,没多少本钱,要门路,也没什么门路,还不敢放开手投资,只想着包赚不赔……” 说到这儿,曹氏自己也笑了,笑得很不好意思。 天下又不会掉馅饼。 曹氏叹了声:“叔母也知道,这是强人所难……” 温宴支着下巴,目光在曹氏和桂老夫人身上转了转。 她突然有些调皮,想逗一逗桂老夫人,说问霍以骁借本钱、找门路,可最后还是没有开这个玩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