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有猫途、狗有狗道,官场的法子走不通,还有其他路。 十之八九,温家有后手。 另一厢。 岁娘出了衙门,绕到了附近的胡同里,温宴的马车正停在那儿。 黑檀儿趴在马车顶上,春日下午的阳光撒下来,它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尾巴。 前一刻还慵懒自得,下一瞬,它突然站起身来,冲岁娘的方向喵了一声。 岁娘抬起头来,冲黑檀儿笑了笑。 她注意到了有人跟着她,只是装作不知情罢了。 姑娘先前就交代过了,以皖阳郡主的脾气,输也会想要知道输在哪里。 与其让她过几天去书院纠缠温辞,不如今天,说说明白。 岁娘走到马车旁站定,她没有上车,车上的人也没有动静。 不远处的阴暗角落里,皖阳郡主走了出来,大步到了马车前。 温宴这才撩了帘子,慢悠悠道:“请皖阳郡主安。” 如此不紧不慢、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让皖阳郡主怒火中烧。 她没有去计较这样的请安方式是不是合规矩,只冷眼盯着温宴:“为什么?” “郡主问哪个为什么?”温宴反问。 皖阳郡主紧咬着后槽牙。 她当然有很多为什么。 为什么你和二房闹翻了,却还能替温辞破局? 为什么你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摆平了当时在宅子里的三个人? 为什么你认得陶三? …… 每一个问题,都在皖阳郡主的胸腔里翻滚、怒吼。 她把视线落到了温辞身上。 温辞也在看她,眼中平静,寻不到丝毫波澜。 没有怒火、没有质疑、也没有懊恼,这不是受骗后被救出骗局、再看骗子时的眼神。 而是,他从头到尾,就没有上当。 不曾受骗,又怎么会失望、会难过? 可这种平静只属于温辞。 温辞越是冷静,皖阳郡主的心火就越旺。 那就是一壶冷油,滴在了火焰之中,滚滚灼烧。 皖阳郡主气急败坏:“你为什么不信?” 这不可能! 自己这样的身份,主动跟温辞示好,温辞凭什么不上当? 男人,明明都是蠢东西! 温辞道:“大概是因为,我有自知之明。” 很简单的一句话,但落在皖阳郡主耳朵里,却堪比惊雷。 嗡的一声,让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皖阳郡主下意识地瞪大了双眼,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她甚至觉得,温辞说她“不好看”、“看不上”之类的话,都没有“自知之明”来的让她憋屈又愤恨。 她记得,就在几天前,她在听底下人禀温家消息时,还笑话过温辞怎么不照照镜子。 结果,他照过,他自知自己几斤几两,他有自知之明。 温辞的话,就像是粗使婆子有力的巴掌,啪得落在了她的脸上。 把那个大笑的自己,扇翻在地,爬也爬不起来。 皖阳郡主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怒火依旧烧着,只是一时之间,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温宴看皖阳郡主的反应,就知道这话就跟把刀子似的直插心窝了。 可她知道,温辞说的是真话。 那天,家中商量应对时,温宴就问过温辞原因。 温辞说,晨起梳洗时,他对着水盆看了m.DamingpumP.coM